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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晴去吃早饭,婆婆拓跋娴合大妈王翠莲看到她脖子上的海棠花,都赞不绝口,直夸好看。
但夸赞来之后,拓跋娴垂下眼眸,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追忆和伤感。
当真是亲父子啊,这件事,当年那个人也为她做过。
那一年她韶华正好,青春年少,有一回跟他一块儿同游江南。
因为贪食了几颗小辣椒,眉心的地方长出了一颗小红疹。
这对当时爱美如命的她来说,可是巨大的打击啊。
再多的脂粉都遮不住这小红疹啊,怎么办?
是他灵机一动,用花汁为她在眉心画了一朵梅花……
拓跋娴苦笑。
为了那一场短暂的花前月下,她付出了大半生的代价。
三十年了,他音讯全无,罢了罢了,前程过往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如今梦醒了,好在她还有儿子,有媳妇,有孙子孙女……
……
杨若晴来到隔壁娘家,这脖子上的海棠花可把小花小朵几个给羡慕的。
一个个都争着吵着要杨若晴也给她们画海棠花,只要是花,其他什么话都行。
杨若晴道:“这是你们姐夫给我画的呢,我还不会画,等回头我跟你们姐夫那里学学,学会了我就给你们画。”
这才把她们几个给安抚住。
然后她又去长庚叔家找小鱼叙旧,给小雨刚满月不久的小儿子封了个红包。
……
虽然这不是信息化的时代,可是也千万别小觑了这十里八村的信息交流。
李绣心昨日傍晚的时候投的河,这才过了一夜加小半日,这件事就传遍了十里八村。
这不,杨若晴跟小雨在一块儿叙旧的时候,桂花家隔壁的妇人过来串门,就跟桂花婶子这里八卦了这件事。
“听说了没?那李绣心是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投河的呢,这要是死了,真的就是一尸两命。”过来串门的妇人道。
桂花诧异道:“李绣心不是说改嫁了吗?是不是跟后来那男人家处不好,又回娘家来了?”
串门的妇人又道:“你还不晓得吧?一年前就又和离了,早就在娘家过。”
尽管她跟沐子川之间半点那啥都没有,尽管沐子川也说明了这是年节礼,尽管棠伢子素来是个大度且明事理的人,即便知道是沐子川送的,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骆宝宝的好几个玩偶,也是沐子川送的。
骆风棠从来不会阻止这些正常范围内的人情往来,但是,
以己度人,倘若是别的除了双方娘亲这些长辈之外的年轻女子给骆风棠做了一件衣裳,或者纳了一双新鞋子,
即便他们之间半点瓜葛都没有,可是,作为妻子,看到自己的男人穿着别的女人坐的衣物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心里肯定没那么舒服。
所以,她二话不说便将丝巾抽了下来。
骆风棠却按住了她的手。
“傻晴儿,犯不着为了我,这样委屈你自己。”他道。
“你我之间,用不着这样,我相信自己在你心里的份量,咋会跟一块丝巾过不去?”
他说着,随即拿过那块丝巾准备给她重新系上。
杨若晴却摇摇头,“不想系,就是不想系。”
骆风棠道:“不系,那你今日一整天都不出门?”
杨若晴道:“那就不出去咯,等明日淡了,我再出去,嘻嘻。”
骆风棠略沉默了下,然后拉起杨若晴的手径直来到书桌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干嘛呀?”她好奇的问。
骆风棠道:“你乖乖坐好,一会儿就好。”
杨若晴听话的乖乖坐好了。
骆风棠又道:“再把眼睛闭上,等会我让你睁开的时候你再睁开。”
这下,杨若晴真的好奇了。
但正因为好奇,所以才更期待。
“嗯!”她点头,把眼睛也给闭上了。
刚闭上,突然她又睁开了。
“嗯?”骆风棠挑眉,眼底是问询。
杨若晴俏皮一笑,道:“忘记说台词了,想补上。”
“啥台词?说!”他道。
杨若晴抬手拍了下鼓鼓的胸脯,道:“将军尽管放马过来,别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
骆风棠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