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在这一代是骆风棠顶梁柱,到下一代,这个辰儿更了不得,这几百里眠牛山的灵气和福运,全都照拂在骆家身上了,真的是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骆大哥啊,你们老骆家算是真的爬起来了,这家里的儿孙是一代比一代好,瞧瞧这孩子们,多好啊!”
边上,有人忍不住夸赞道。
骆铁匠自然是谦虚的笑。
“不求别的,只盼着能吃饱饭穿暖和衣裳,家里的孩子们出入平安就行了!”骆铁匠道。
边上人又道:“看到辰儿这小模样,给你打下手,我们都想起了棠伢子小的时候,这大冷天也是跟在你身后。”
“如今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棠伢子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棠伢子就更是了不得啊,护国大将军,那是跟皇帝一块儿议论国家大事的人啊!”
骆铁匠笑着摆了摆手:“说到底也是为了讨口饭吃哦,咱捞鱼,捞鱼,不谈那些哈!”
骆铁匠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拍马屁,这若是一直让他们拍下去,拍到天黑都拍不完,还是抓紧功夫干活要紧。
池塘的另一边,骆宝宝把这边的人和对话都看在眼底听在耳中,她撇了撇小嘴对辰儿道:“这些人老坏了,说那么多好听的话,到最后还不就是想要把咱爷哄得开开心心的,然后好跟咱家赊过年的鱼!”
听到骆宝宝这番孩子气的话,辰儿笑了笑。
“这些都是家边的乡亲父老,平素也都帮着爷他们做一些农活之类的事情,”
“过年了,大家都想让家里的老人孩子能吃口荤的,赊就赊吧,晚一点给钱也无妨,做人要大度。”他道。
骆宝宝嘟起嘴道:“哥,你常年不在家,有些事儿不清楚。”
“好多村民,十里八村的,都喜欢来跟咱爷,还有嘎公那边借钱呢。”
“几百几百文的借,我都遇到好几回,每回来借,那话说的都老可怜了,听得我都恨不得把我储蓄罐子里的钱拿出来送给他们。”
“可是,却鲜少见到过来还钱的,你说他们坏不坏?”她问。
辰儿了然一笑,道:“人性如此,怪不得佛家说,想要买教训,就去买一只馒头送给路边的乞丐,果真是这个理儿。”
希望今夜的这番话能够让他警醒,以后注意自己的行为。
先将这个年度过去,等到过完年了,就把这孩子送去镇上的学堂寄宿念书吧。
眼下不能解决的问题,希望他能够通过将来的学习和成长,渐渐的多明白一些道理。
到时候或许就能沟通了。
至于衣食住行方面,那不可能因为他今夜这恶劣的态度而故意短缺他的。
她也做不到,因为他是她一手养大的,倾注了心血和感情的。
这不是宠物,是人,是她当做儿子来抚养的人!
……
睡了一觉,杨若晴自动选择把昨夜的那番不愉快的谈话淡化掉,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大志呢,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淡淡的。
不过,据杨若晴偷偷观察,大志似乎主动跟辰儿说话了,虽然话并不是很多,但是终究是说话了。
这让她心里又多了一丝期待,期待这孩子能早点懂事。
……
辰儿这孩子回来后,杨若晴和拓跋娴原本是想要他利用这假期好好的放松放松,像别的孩子那样多玩玩,睡个懒觉什么的。
可是,这孩子却是一个自律性超出她们想象的人。
腊月天,早上冻得手都伸不直,杨若晴他们穿衣裳都要躲在被子里穿,日上三竿都想赖在床上不起来。
可他却天麻麻亮就起床了,先是在后院练半个时辰的剑,然后回屋洗澡,洗去一身的汗味,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
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去给前院刚刚起床的拓跋娴和王翠莲她们问好。
然后陪着长辈一块儿吃饭,吃完饭,拓跋娴要在院子里散会步,辰儿就陪她便散步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