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道:“舍不得打死她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那就熬碗药,把她肚子里那野种给打了!”
肚子里?
野种?
杨若晴被自己听到的这个吓了一跳。
“打断一下……”她出了声,并上前一步来到床边。
“爷,奶,到底咋回事?荷儿她……?”她睁大了眼,问。
老杨头皱着眉头,比锅底还要黑的脸上,燥红了。
“哎!家门不幸啊!”老汉重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我都没脸说出口,她却有脸做那种事,咱老杨家的坟头,是不是出啥岔子了?妖孽横行啊!”老汉再次悲叹。
活了大半辈子,把面子看得比命还要重要,这下,真是怕啥来啥。
“奶,我爷不好意思说,你跟我说说,到底啥情况。”杨若晴将视线从老杨头身上转回到谭氏身上,问道。
谭氏稀疏的眉头皱在一起,“你四叔不放心荷儿那个死丫头,先前请了福伯过来瞧,就怕那一棍子留下啥病根。”
“棍子倒是没啥,可死丫头肚子里多了一块肉!”谭氏道。
我去!
杨若晴暗吸了口凉气。
先前在余金宝家,自己给荷儿察看情况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啊。
想必日子不久,匆促之间也没有察看仔细,所以就遗漏了。
而福伯,对这一块有经验。
“多久了啊?”她又问。
谭氏撇撇嘴:“不到一个月,还不是太明显,不过福伯说了那个话,就有八成是有了!”
杨若晴点点头:“福伯的诊断,是很准的。”
“一个月不到……”
“这么说,是在镇上的时候怀上的了?”
“那,孩子的爹是谁?”
“该不会是……”杨若晴被自己的猜测震惊到了,都不敢说出答案。
余金宝吓得缩了缩脖子,垂下头不敢吱声了。
杨华明抱着杨若荷再不耽搁,一阵风似的走了。
老杨头对余金宝道:“以后离我们荷儿远点,不然,我们就去报官,”
“我家孙女晴儿,跟邹县令交情深,把你弄去大牢,我们老杨家还是做得到的!”
撂下这句恐吓的话,老杨头也走了。
老杨家人离开后,余大福也来到了余金宝身前。
他俯下身,抬手指着余金宝。
那手指,使劲儿的颤抖着,都指不准。
“兔崽子,我们老余家,咋会有你这样的?”
“你爹,你爹要是泉下有知,都要被你给气死了!”
“大伯,到底啥情况啊?你别光顾着骂我哥哥呀!”
余金桂跑进了屋,一边扶着余金宝,看着余金宝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心疼得眼泪哗啦啦流。
“大伯,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这样欺负我哥呢?我们才是你的侄子侄女啊!”余金桂又哭着道。
余大福早已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边上,余大福的媳妇道:“金桂啊,不是大妈我说你们,你们兄妹,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啊!”
“你们明明有地窖,地窖里面也有粮食麦子和红薯啥的,却还要瞒着我和你大伯,”
“青黄不接的时候跟我们这讨,我们自己都吃不饱,从牙齿缝隙里省下来给你们。”
“你们这样欺骗我们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把别人家的黄花大闺女藏在自己屋子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样?”
“他们老杨家人多力量大,兄弟叔侄个个都是铁打的汉子。”
“晴儿是这一带的富商,关系网广,棠伢子更是将军。”
“你们要是把老杨家给得罪狠了,真以为你们大伯这张老脸能给你们兜住?到时候弄得下大牢,别怪大妈没提醒你们!”
妇人这番话一说完,余金桂的气焰也彻底被压了下去。
毕竟是十几岁的乡下女孩子,没见过大场面。
听到下大牢,顿时就白了脸。
她伸出手来,紧紧抱住余金宝,哭着使劲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