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微笑着看着。
“爹,二伯丧事的事后来商量得咋样了?”她问。
杨华忠道:“打借条。”
“几个房,每个房都借一两银子,这是将来柏小子要还的。”
“另外,大家还可以私下赠与,这看个人的意愿,不强求。”杨华忠道。
杨若晴挑眉,老杨头这回终于妥协了,接受了大家的意思,不再一意孤行了呢。
“那都有哪些人是私下赠与呢?”她又问。
杨华忠笑了下,“大房,五房,还有我,私下又都各掏了一点钱给兰丫头和柏小子,合在一块,大概有三两银子的样子。”
“那我爷奶呢?他们有啥表示不?”她接着问。
杨华忠摇了摇头:“你爷也想要赞助一吧,你奶说没钱了。”
“爷奶手里咋会没钱呢?”杨若晴诧异了下,道。
“逢年过节,咱每个房都要送孝敬钱给他们啊。”
“我都帮他们算过了,一年下来,手头能攒五六两银子呢,他们自个又没啥花销,四季的衣裳和吃食,都是咱这每个房供着。咋会没钱?”她道。
杨华忠和孙氏对视了一眼,都尴尬的笑。
杨若晴瞬间明白了。
老杨头和谭氏把从几个儿子们这里收到的孝敬钱,私下里都塞给了小姑。
呵呵……
杨若晴只能笑了笑。
“钱给了他们二老,就是他们自己的,他们想贴补给谁,咱做晚辈的也不好过问。”她随即道。
只是,自己私下里心眼偏成这样,明面上还张口闭口要大家团结一致,无私公正,这就有点搞笑了。
“爹,丧事的事情大家商量好了没?打算怎么搞?”她转而问起这个。
提到这个,杨华忠道:“方才我也正跟你娘说这个事儿呢。”
“你爷说了,一切照着你大伯上回的流程来。”
“明天一早就给亲戚们把信,上昼入殓,后日做法事!”
“不过,因为这回是在家里那啥的,所以,多请两个道士,好好的做一场大法事,驱赶下家里的晦气!”
“晴儿娘啊,你和晴儿方才从老宅那边过来,可有听说法事啥时候做?咱这些亲戚们,也好做打算去吊丧啊!”大孙氏又问。
孙氏摇了摇头:“没问,也没敢问……”
“咋不敢问呢?”大孙氏打断了孙氏的话,问。
孙氏没好意思说,杨若晴揽过了话茬,道:“为了筹备丧事,我爷让大家伙儿掏钱,四婶当时就跳出来顶了。”
“大家吵了,我和娘回来的时候,事情都还没个结果呢。”杨若晴道。
“办法事啥的,应该是跟上回大伯过世差不多吧。”她又道。
上回大伯是生病,属于正常死亡。
这回二伯是猝死,用这一带的话来说,是冤魂,操办法事的细节方面应该会有些不同。
不过大体走势应该都差不多。
“二伯今个天亮的时候走的,照着这时候的气温看,入殓应该也就今明两日吧!”
杨若晴又道。
被那些污水浸泡过,全身都浮肿了,不能放太久,容易臭。
上回大伯,就发臭了。
这边,大孙氏和王翠莲交换了个眼神。
大孙氏点点头道:“成,那我们这些亲戚们,就先准备起来,回头啥时候操办法事,咱过去吊丧也不仓促。”
妇人们暂且就这么决定了,这边,杨若晴打了个呵欠。
孙氏道:“晴儿,你去屋里陪着宝宝睡一会吧,这会子不睡,回头操办起法事来,又得熬夜呢!”
杨若晴点点头,转身要往屋里去的当口,又被拓跋娴喊住。
“晴儿啊,想法子跟风棠那捎个消息,让他回来奔丧啊!”拓跋娴道。
杨若晴怔了下,“他正忙着找辰儿呢,我做代表奔丧,不行吗?”
拓跋娴面上露出一丝为难,看向王翠莲。
王翠莲也是一脸的难色,她对杨若晴道:“棠伢子要是在南方军营,路途太远又军务繁忙,你代替他,别人也不好挑啥刺儿。”
“可他这人都已经回来了,嫡亲的二伯过世,不来奔丧,别人背后会戳脊梁骨。”
听到这话,杨若晴的眉头皱了下。
“每个人都长着一张嘴,我管不了那么多,爱戳就戳吧!”她道。
“辰儿生死未卜,找寻不能停歇。”
“我是因为今日恰巧回村了,赶上了。棠伢子那边,我不想传消息了,找孩子事关重大,拖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