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盼着杨若晴过来,她现在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晴儿,咋样啊?”老杨头凑了过来,急吼吼的问。
杨若晴道:“村后树林子里,那口废弃的土窑。”
……
老杨家的众人,以及村里那些帮忙找寻的人,全都一窝蜂跟这找去了土窑那边。
现在这个季节,农历的五月初,天黑的迟。
可是树林子里郁郁葱葱,光线不好,所以大家还是打着火把进了树林子。
村后的土窑,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村里,附近村里,谁家有小孩子夭折了,都是往这里送,埋在土窑附近。
所以土窑,在大家的眼中,并不是一个吉利的地方。
有些村妇素质底,嘴巴脏。
跟村里人吵架,都是直接骂对方家的孩子。
动辄就骂对方孩子是住土窑的……
听说,因为天长日久埋在土窑附近的孩子多,土窑那里不干净。
夜里的时候,那里有小孩子的笑声和哭闹声。
还听说,有人夜里有事不得不从那附近经过,就遇到鬼打墙了。
在树林子里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一晚上,等到雄鸡叫了两遍,一泡尿憋醒了才发现自己这一宿,竟然都是围着土窑转悠。
根据当事人的事后回忆,说迷迷糊糊时,就听到身后好多小孩子的笑闹声。
关于土窑的版本,还有很多很多。
不过到最后,千篇一律,那就是土窑是个不吉利的地方。
大白天大家都不敢孤身一人过去,何况这夜里?
所以今夜大家伙儿一块儿过去,好多胆子小的,出于对土窑的好奇,如刘氏之流,也都跟过来了。
尤其是此刻,杨若晴带队,一堆的爷们,大家都不怕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朝树林子后面的土窑那走去。
树林子里郁郁葱葱,荆棘,藤蔓,到处都是,路很不好走。
众人披靳斩棘,一路横冲直撞到了树林子后面。
远远的,已经看到视线前方有一处凸起的黑色,长满了草和树木的土坡,那就是土窑了。
杨永仙怔了下,看了眼四下:“这我还当真没留意啊,晌午饭前二伯过来,我们就一起出来找孩子,不知道我娘在哪。”
杨若晴又看到人群中的曹八妹怀里抱着绣绣。
“绣绣今个不是跟着大妈?”她问曹八妹。
曹八妹道:“今个我和永进送端午节的礼回孙家,吃过早饭就把绣绣带在身边,她奶一个人留在家里啊!”
听到这话,杨若晴对杨永青道:“小堂哥,劳烦你跑回去瞅一眼,看大妈在不在家。”
“若是再,就罢了,若是不在,你就带一只她穿过的鞋子过来,快点!”
杨永青点点头,拔腿一口气跑出了屋子。
堂屋里的众人,这时候也突然猜到了什么。
福儿前面那半年都是金氏在带,金氏把福儿当做了自己的儿子似的,生病了,自己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
后来钱氏疯病好了,打发杨华林过来接福儿回去,金氏那是依依不舍。
听说好几回偷溜着去杨华林他们那院子看福儿。
“大嫂该不会当真偷我们福儿吧?”堂屋里,杨华林忍不住道。
“啥叫偷?二伯你说话注意点!”杨永进很是不高兴,当即顶了回去。
杨华林皱了皱眉头,站在那里,焦急的等。
这当口,拓跋娴和王翠莲抱了辰儿和宝宝过来了。
看到这么多人在,肯定是在讨论福儿走丢的事,拓跋娴和王翠莲不便过来,站在那边朝这边张望了几眼。
杨若晴会意,赶紧起身朝她们那边走去。
不用猜,肯定是俩孩子饿了。
“娘,大妈。”杨若晴走了过来,唤了一声。
拓跋娴道:“晴儿啊,这会子有功夫么?给两孩子喂几口奶吧,他们都饿了。”
杨若晴也想喂,可是……
“我在山里跑了一天,身上沾着草木的气息,孩子皮肤娇嫩搞不好会过敏发炎。”她道,
“娘,来隔壁屋子,我把奶挤出来你们用勺子喂。”
……
隔壁屋子里,杨若晴足足挤了两碗奶,拓跋娴和王翠莲赶紧拿着奶水去喂孩子去了。
这边,杨若晴也长吁了一口气。
孩子们饿着,她胸口却涨得痛。
今个在山上采药,好几回奶水涨的都溢出来了,她只能在胸前塞着一块帕子。
本来还想在边上再多看几眼,可是隔壁堂屋里,有人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