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那样的大城池,可是仅次于帝都上京的,大辽地域广阔,物资富饶,比咱大齐还要好!”
“咱兰儿跟了那日松,就算是做妾,走在外面,大辽的那些地方官员们见了,还不得点头哈腰?”
听到杨振邦这番话,众人都沉默。
老杨头却抬起了眼,,眉宇间露出一抹思忖。
“宰相门房三品的官,说的就是这个理儿!兰儿舅舅这话,也不无道理呀!”他琢磨着道。
杨振邦打了个响指:“咱兰儿姿色好,又聪明,肚子也争气。”
“这一进门,到时候给那日松生个儿子,母凭子贵,咱这娘家一族都跟着沾光啊!”他又道。
说到这个,杨华明就冷笑了。
“娘家沾光就甭想了,她这一嫁过去,自己过好日子,十年八载都回不了一趟娘家!”杨华明道。
杨振邦道:“她回不来,咱可以过去呀!”
“刚好,我最近在打算做茶叶蚕丝啥的买卖,到时候,有兰儿这层关系在。”
“我嫡亲的舅舅把买卖做到中京去,哈哈,还不得赚得漂满铂满?”
小老杨头瞪了眼杨振邦:“说来说去,你这么使劲儿把我外孙女往外推,就是为了你那生意,自私!”
面对小老杨头的呵斥,杨振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嘿嘿,无奸不商,我要是不自私,咋养咱这一大家子?”
“爹您早两年就没下地做农活了,不是你儿子我自私,您老早喝西北风去啦!”
杨振邦这话,把小老杨头给堵了个哑口无言。
老汉也气得涨红了脸。
“你妹子走得早,你老子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眼下这身边就这么一个外孙女,时常见一面,权当是见了你妹子。”
“我还不就是想要把她嫁在跟近?哎!”
杨振邦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路途远近真不是个事儿!”
老杨头这时候拔出嘴里的旱烟杆子,往桌上轻轻敲了敲。
“好了好了,事到如今,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娃都有了。”
“真的吗?那也行,横竖我们就小住三日。”那日松道。
“敢问是哪家?我这就去把这事儿给办了!”他又道。
杨若晴道:“进村往东面走,数过去第五家。”
“那家主人原本姓陈,是咱这一带的屠夫,后来欠了好多钱没法儿在村里呆,带着妻子和三个儿子去了外地谋生。”
听到后面那句‘三个儿子’,眼睛顿时亮了。
“那屋子好,旺儿子,看来我这回要抱儿子是妥妥的了!”他道。
“哈哈,那你们先聊着,我这就去找那陈屠户的堂兄商量这事儿!”
那日松兴匆匆离开了。
这边,骆风棠来到杨若晴的梳妆台边,“陈屠户的堂兄会答应把屋子暂借出来给他们完婚吗?”
杨若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日松不缺钱。”
骆风棠点点头:“他们去那边完婚也好,咱们倒省了心。”
杨若晴‘嗯’了声。
“说句小气话,我就是不待见我堂姐,她甭指望扯着那日松的衣裳角就能进咱们这宅院,做梦!”她道。
骆风棠笑了:“这不叫小气,是因人而异。我家晴儿,最大度了,大家都这么说呢,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杨若晴嘻嘻一笑,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铜镜上,准备接着梳头。
骆风棠却挽起了袖子:“为夫帮你画眉如何?”
杨若晴笑了:“我这眉毛,还需画么?”
骆风棠闻言垂头打量了一番她的眉。
形若远山,色如青黛。
跟那双灵动明亮的大眼睛相得益彰,让人一眼见到,便有一种赏心悦目的观感。
“我晴儿的眉,真好看!”
骆风棠由衷赞道。
他随即捡起梳妆台上的木梳,“那就让我来为你梳理一会头发吧!”
“呵呵,好啊,问题是你会梳吗?”杨若晴笑问。
骆风棠道:“一回生二回熟,你给我机会练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