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三月初七。
清明节,祭祀先祖的日子。
大安大杰他们的学堂放了一日假。
酒楼,工地也都停了一日的工。
放伙计和工匠们回家扫墓祭祖。
一大早,杨华洲就赶着马车,带着鲍素云回了村。
五房如今在老杨家没有半点房产,这回来了,自然都是在三房落脚。
吃过了早饭,杨华忠杨华洲兄弟在那整理着草纸,炮仗。
孙氏鲍氏两个媳妇,则在灶房虔诚的准备着祭祀的供品。
杨若晴带着三个弟弟在边上耍。
不一会儿,杨永进跑过来了,把斗笠甩在门口进门就对杨华忠和杨华洲道:“三叔五叔,爷让我来问一声,你们这边好了没?好了咱就动身去山上烧香了。”
杨华忠道:“去跟你爷说声,我们这就过去!”
杨永进点头,拿起斗笠一溜烟跑回了前院。
这边,杨华忠望着屋外的绵绵雨丝。
“今个小雨山路不好走,孩子们就都留在家里吧,莫去了!”他道。
杨若晴道:“爹,让我跟你们去,我行的。”
杨华忠道:“成,晴儿一块去,大安几个留家里。”
大安几个都有些失望。
杨若晴便笑着安抚他们:“山路都是泥泞,回头弄脏了鞋子衣服不说,淋了雨还得生病,吃苦头。”
“等会晌午,我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清明饼。”
孩子毕竟是孩子,一哄就开心了。
大安道:“姐,你替我给祖宗多磕几个头,保佑我念书成绩好,考功名。”
杨若晴捏了下大安的脸颊,纠正他。
“成绩好得靠自己勤奋钻研,不能寄希望于神灵的保佑,可懂?”
大安吐了吐舌头,怕杨若晴再说教,赶紧拉着大杰跑出了灶房。
“臭小子,念书态度不端正,回头家来我再跟你好好上一课。”
杨若晴冲着大安的背影咬牙。
边上的杨华忠和杨华洲都被逗笑了。
很快,孙氏和鲍素云那边把供品装了篮子,上面再盖住。
准备了酒水,目送杨华忠和杨华洲还有杨若晴等出了屋门。
黑风寨。
壁洞里插着烈烈燃烧的火把,将偌大的山洞大堂照得如同白昼。
坐在虎皮椅上的大当家,合上手里的册子,身躯往后仰靠在椅子背上。
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底下,站着一众兄弟。
二当家扛着双斧上前一步,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望着座上的大当家。
“大哥,咋样?这趟围剿咱损失如何?”
二当家忍不住问。
大当家缓缓睁开眼,眼底掠过一丝嗜血的冷芒。
“较之从前那几回,此次损失惨重!”
大当家道。
二当家一听这话,气得脸上的络腮胡都根根竖了起来。
“马拉戈壁的,这回原本是我们赢了,把那一伙朝廷狗撵得满山跑。咋损失还这么重?”
二当家怒问。
边上,一个小头目道:“二当家当时驻守山寨有所不知,我等带弟兄们乘胜追击。”
“在夹道那里跟牛蹄坝的弟兄们会合,原本打算把朝廷狗全宰了。”
“可谁知突然冒出一支小队伍出来,领头的哪个年轻人,好生彪悍!”
“咋个彪悍法?”二当家问。
那个小头目回忆起当时狭路相逢的场景,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年轻人手里舞着一把钢刀,一人之力却有万夫之勇。”
“咱们弟兄没有能招架得住的,不少弟兄都被他斩于钢刀下,太可怕了……”
“混账!”
二当家抬腿,一记窝心脚把说话的小头目踹出几米远。
“岂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老子现在就砍了你脑袋!”
说罢,二当家当真拔出双斧,扑上去就要砍。
变故太快,边上的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回过神来,那斧头带着雷霆之力,已到了那小头目的后背。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一把铁钩突然飞了过来。
缠住二当家手里的斧头,用力一拽,二当家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斧头也飞了出去,砸在不远处的地面。
铁钩随即收了回去,只见主座上的大当家袖底动了下,瞬间便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