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并不会无条件的爱你。
这是禅院甚尔降生之后,学到的第一堂课。
远超常人的感官让他注意到远处传来的动静,巡察的领队正在往这边赶。
禅院甚尔啧一声,揪起刚才叫嚣的那个,抖小鸡一样把他身上的东西全都抖落到地上。
他的目光巡视一圈,捡起钱包和咒具匕首揣在身上,最后扒掉他的衣服,助跑两步,单手翻出了训练场。
这是禅院甚尔出生的第十五年。
也是禅院甚尔当废物的第十五年。
当一个人被骂一次,他会困惑,被骂两次,他会愤怒。
但当一个人从出生被骂到十五岁,每天都在周围所有人鄙视+无视的眼光中度过,那就会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反应了。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算了,麻了,躺平了。
禅院甚尔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管他丫的,爱咋咋地。
横竖他再努力,也不可能努力重新投个胎吧!
况且,就算真的可以,他对投胎也没兴趣。
十五岁的少年,正处于叛逆期强烈的时候,鉴于禅院甚尔特殊的生长环境,他表达叛逆的方式也很特别。
你们不是不喜欢家族出现零咒力的天与咒缚吗?
诶,那我就呆在这,一直呆在这,我就不走,气死你们!
禅院甚尔回到宿舍,站在门前,里面传出议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甚尔弟弟的那件事。”
“才三岁,我的天,现在的小孩子也太可怕了。”
“他会和禅院直哉竞争下一届家主的继承人吗?”
“估计会,可惜了,他肯定也希望自己可以没有甚尔这位‘兄长’吧,哈哈——”
……
禅院甚尔推开门,整个宿舍立刻噤声,安静堪比南极无人区。
躯俱留队的宿舍是个阴暗狭窄的小房间,八张床,上下铺,禅院甚尔兀自走到最里面的角落。
一路上除了他的脚步声,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当然,他刚住进来的时候,“可爱”的室友们并不是这样懂事的。
反正人都是不想死的,打过几次他们就什么都懂了。
之前那波属于特别顽强的,怎么打都打不通他们那生锈的脑筋。
禅院甚尔越想越烦,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盖过脸。
哗啦啦——他一躺下,原本在房间里的人几乎全跑出去。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剩下一个。
“……甚尔。”少年弱弱道,“你没事吧?”
俗话说秦桧还有仨朋友,禅院甚尔虽然处于鄙视链最底端,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类似朋友的存在。
比如这个说话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