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无人了,太医可否直言,本宫到底何病?”严诗诗端坐,手指攥紧帕子,盯着刘太医眉眼。
刘太医此时双腿已软,他万分后悔领旨来了太子府,撞上这等要命的阴私。
“嗯?”严诗诗催问。
刘太医左右瞧瞧,湖心长廊上确实除了太子妃和他,再无一人偷听,才颤抖着双唇,直言:“太子妃娘娘,也不知是不是微臣把错了脉,您……是滑脉啊,胎儿已经两月有余。”
听闻果真有孕,严诗诗心头大喜,可那份喜意还没染上眉梢,又被刘太医浑身颤抖的样子给压下去了。
她身怀六甲,这太医丁点不恭喜她,反倒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莫非除却有孕,还诊出别的大病来?
亦或是,胎像不稳,胎儿保不住?
所以,先报喜,后报忧?
“刘太医,你为何害怕成这样?可是本宫这一胎有不妥?”严诗诗再次攥紧帕子,问道。
刘太医双腿软得跪都跪不住了,额头磕地,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太子妃怎么还有脸盘问。是个太医,都明白,撞上这等阴私,小命难保了啊,能不怕么?
在严诗诗的一再催问下,刘太医绝望地支支吾吾道:
“太子妃娘娘,您胎像稳固,只是……只是太子殿下外出打仗一年半,您,您……”
严诗诗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反应过来!
天呐,世人眼,太子殿下外出一年多,她身为太子妃独守空房一年半,却怀上了!
这,这孩子在世人眼,就是个她与野男人私通怀上的野种啊!
思及此,严诗诗一时不知该哭,还是笑。
第124章
严诗诗面色有异,刘太医越发胆战心惊,额头触地匍匐在地,一动不敢动。
不过严诗诗很面色如常,又惬意地摇起了团扇:“刘太医,你不必害怕,本宫保证今日之事连累不到你。回宫之后,你只当做寻常的平安脉即可。”
这样的言辞,什么意思,刘太医以为自己懂了,磕头如捣蒜:“太子妃娘娘放心,微臣知道如何处理。”
脉案什么的,一律誊写头疼脑热之类的秋日常见之状,无论谁问起,都道寻常症候。
至于太子妃肚里的胎儿,没命他下药除掉,想必太子妃另有法子偷偷做掉,刘太医也就不管了。
严诗诗:……
仿佛看明白刘太医的小心思,心头一阵无语。
萧凌啊,萧凌,你真真是坑惨我了。
可还能怎么办呢,好好的喜事,非但不能透露,还得嘱咐太医暂时帮着遮掩,轻叹口气,严诗诗摆摆手放太医回宫。
刘太医见可以走了,心头那个欢喜,忙不迭擦净满头冷汗,尽力装作无事的样子,提好药箱出长廊,向太子府外行去。
胆小的太医走了,严诗诗心头的欢喜再次浓烈起来。
世人的目光何惧,只要孩子他爹知道娃是谁的,便是天塌下来,严诗诗也不惧。
“碧竹,笔墨伺候!”有了孩子,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自然要第一时间分享给夫君。
碧竹候在湖岸上,刚与装作无事的刘太医擦身而过,见主子呼唤,忙亲自捧了笔墨纸砚去湖心凉亭。
“太子妃,您身子……还好吗?太医怎么说?”碧竹是大丫鬟,打小贴身伺候的,主子的身子状况如何,没什么不敢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