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芙蓉先是笑容僵住,随后红润面庞血色褪尽,最后气得浑身发抖。
这一抖,不可避免扯动双腿,某处火辣辣加剧,隐隐作疼,劳累过度身体发虚的慕容芙蓉一气之□□力不支,险些栽倒。
“啪”的一下,小手重重抓住窗楞才勉强站稳,喘息声比平日大上三倍。
气成这样,动静如牛,一窗之隔的四皇子怎么可能听不到?
她两只眼都看到他耳朵微动了,却始终不回头探视她一眼,假装关怀一下都懒得装,永远只给她冷硬的后背。仿佛,她此刻被气得一命呜呼,也与他无关。
娇惯长大的慕容芙蓉,何曾受过如此冷落?
他一个宫女生下的卑微皇子,怎么敢!
再隐忍不住,慕容芙蓉张开小嘴,大声怒怼:“四皇子这是什么意思?给本公主做驸马,还委屈你了?”
四皇子果断点头。
她话音刚落,他就无缝点头。
点一下还不够,四皇子壮硕如城墙的身子刷的一下转过来,对上小公主气呼呼的眸子,无比认真地再点个头。
慕容芙蓉险些气得倒仰过去,普天之下,敢如此当面踩她面子的,四皇子还真真是第一人!与他相比,陵王殿下的冷都不算什么。
四皇子萧贝目光森冷,迎视小公主喷火的目光,声音比寒冬还冻:“奉劝小公主自爱,冤有头债有主,谁造的孽,嫁谁去!本皇子不是收容所!”
顿了顿,萧贝给个期限:“明日,你们兄妹就去父皇面前说清楚。倘若一意孤行,执迷不悟,后果自负。言尽于此。”
说罢,萧贝掉头就走,跃上墙头,消失不见。
慕容芙蓉黛眉凝怒,望着空空如也的墙头,狠狠地咬唇,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遭受羞辱和威胁。
“呵,威胁本公主?本公主倒要看看,咬死了要嫁你,你能耐我何!”良久,失去理智的慕容芙蓉牙缝里挤出话来,凉幽幽。
——
承德宫,宣武帝刚训完废太子一家子,撵走,福公公又来通传:“皇上,陵王殿下求见。”
宣武帝有些疲惫地捏捏眉心,四个皇儿,大皇子萧凌最具骨气,遇事从不退缩,一身傲骨迎难直上,这样的萧凌宣武帝素来欣赏至极。可今夜,宣武帝不想见。
脚趾头想想,宣武帝也知道,萧凌此刻前来要商量何事。
除了四皇子和幺国小公主的婚事,再无其他了。
这桩婚事,宣武帝岂能不知委屈了四皇子,可与两国和平相比,个人婚嫁实在微不足道。
身为皇子,享受了常人没有的尊荣富贵,就得扛起相应的责任,关键时刻就得冲在前头为国分忧。至于个人小家,正妻不合心意,后院多放几个情投意合的美妾便是。
如此作想的宣武帝,丁点不想召见萧凌,摆手拒绝。
福公公见了,暗道不妙。要知道,近几年,宣武帝有可能拒见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但对陵王殿下,从来不曾拒过。今夜真是多事之夜啊,福公公嘟囔着出门,委婉对陵王殿下传达了圣意:
“陵王殿下先请回吧,皇上刚训斥完静妃和二皇子,心情不佳。”
萧凌听完,足底生寒,为父皇的懦弱而寒。
“父皇,儿臣有要事求见,四弟方才情绪激动,寻上幺国小公主讽刺了一顿,言辞激烈……”
萧凌一通话未完,大殿里头传出宣武帝压抑火气的声音:“进来。”
萧凌立马闭嘴,进入大殿,入目的是龙椅上略显恼怒的父皇。
平心而论,父皇勤政爱民,是个好帝王,年轻时也曾大杀四方、金戈铁马过,可不知是年岁大了更贪图安逸,还是怎的,近些年父皇身上的雄心壮志一点点消磨,遇上邻国纠纷,屡次退让,一味求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