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落下,与情郎对视的视线受阻,眼睁睁看着萧凌消失在红盖头外。
严诗诗心头万般不舍,总感觉还缺了点什么,于是乎……红盖头落下前的最后一瞬,她倏然抬起小手支撑起红盖头,露出红红双唇,对萧凌说了几个字:“……”
无声的,也不知萧凌能否看懂。
说罢,严诗诗终于落下红盖头,从此乖乖跟随喜娘脚步走流程,不再作妖。
喜娘见严诗诗终于肯盖上红盖头,忙心头向菩萨道谢。随后,喜娘朝另一个喜娘使眼色,两人心照不宣,这新娘子实在花招太多,她俩可得牢牢抓紧新娘双臂,免得再出幺蛾子,回头被管事的责怪办事不利,克扣银子。
可这两个喜娘怎么都没想到,新娘不再出幺蛾子了,却轮到新郎不正常了……
喜娘再次内心崩溃,束手无策。
严诗诗盖着红盖头,视线受阻,听到惊呼声一片,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只见红盖头这片小小的天地下,一片大红喜袍下摆掠过,那明显不是她身上的喜袍下摆,上头绣着腾飞的五爪蟒,是男子的。
说白了,是萧凌的。
还不等严诗诗去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似一阵强风过境,左右两个喜娘全被刮跑,而她则被刮得……
双脚离地,腰间一热,整个人腾飞起来。
“啊”的一声,严诗诗刚要惊呼出声,下一刻,她惊呆了,她竟被一个大男人拦腰打横抱起,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穿大红喜袍的新郎萧凌。
“你要做什么?”严诗诗迷惑极了,小声询问。
按照礼部规矩,应该是喜娘搀扶她走到长廊出口,然后爹爹背她一路走到严国公府大门口上花轿。
“迷人的水蛇姑娘,为夫在回应你方才的调戏啊。”萧凌隔着红盖头,准确地找到她耳朵,好笑道,“你不是让我早点吗?为夫现在就抢你进洞房,如何?”
严诗诗先是一愣,后是面颊绯红,再后来是满心欢喜,两人真正是心有灵犀呢!
连她方才的唇语,他都看清楚了!
原来,方才红盖头落下前,严诗诗无声说出的字眼是:“登徒子男人,洞房见,早点哟,不想多等。”
她敢如此调戏,萧凌简直欣喜坏了,哪能不及时回应?
这不,立马撤掉喜娘,抢她入怀,提前给她一个洞房花烛才该有的打横抱起。
“洞房很就来,你相信我,不会久等的。”萧凌脚下走,嘴唇却贴着她耳朵,坏笑道,“保证不让你像别的新娘那般等到月亮西垂。”
严诗诗面庞躲在红盖头下,满是胭脂的面庞,越发红了。
红地毯上,新郎抱着新娘大步如飞地走,大红喜袍如同红色浪花,两旁送嫁的宾客全都瞪大了眼,这,这,确信他们看到的是王爷大婚吗?
先是新娘不盖红盖头,后是新郎不用喜娘,亲自抱,从头到尾就没按流程走啊?
萧青青也有些惊呆了,看不出来,这女婿和她女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不讲规矩呢!
严振山见了,低头在娇妻耳边笑:“还是女婿本事,做了为夫十七年前不敢做的事……今晚,为夫补上,如何?”
萧青青掐住严振山手臂,使劲儿一拧……
萧青青夫妻俩乐呵呵地打情骂俏时,负责礼仪规矩的礼部官员,却一个个愁坏了,陵王耶,您这般行事,可让我们如何交差啊???
陵王和陵王妃,绝对是史上最不规矩的王爷、王妃了!
——
花轿出严国公府,进陵王府,很拜过天地,随着唱礼人的一声“送入洞房”,严诗诗被萧凌热乎乎的大手牵进了洞房。
“等我,很回来。”红盖头揭下,萧凌盯着她盛妆下的红润面庞,趁她低头,愉地偷亲一口,然后凑到雪白耳边低声叮嘱,“为夫不会忘记给你的承诺。”早回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