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青见状,有什么不懂的,笑着重新捡回小册子,与女儿并肩坐在床沿,柔声指点:
“诗诗,不必害羞,这是每个新娘必须经历的。旁的,娘亲也不多说,只提醒一点,初次都会很疼,日后会慢慢好转,不必怕。”
为何特意说“疼不疼”?
原来,萧青青误以为女儿已经和萧凌有过初次了,今见女儿面露害怕,想必被初次打击了,害怕女儿一直害怕下去,便将重点放在疼不疼上,多指点了几句。
末了,萧青青还忍住羞意,小声加了句:“次数多了,女子也能……乐在其,品出不同寻常的滋味来。”
说完这话,萧青青自己脸蛋透红了,比女儿更甚,再不好意思看女儿一眼,丢下书逃也似的走了。
严诗诗:……
女儿刚听出点滋味来,娘,您就跑了?
不过,跑了就跑了吧,得知不会一直那么难受,严诗诗长久萦绕在心头的担忧顷刻间褪去一大半。
又恢复成那个胆肥的水蛇姑娘了!
“碧竹,多点几根蜡烛来!”
就着火光,遣散丫鬟,严诗诗像个要科举的读书人似的,一页页翻开,仔细研读上头的图案和底下的字……
——
次日,天还未亮,喜娘唤起还想赖床的严诗诗,哄着她坐去梳妆台上妆。
“喜娘,再睡一会嘛!”昨夜研读到一更天,严诗诗真心没睡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喜娘险些笑喷,这么多年不知伺候过多少新嫁娘,像严诗诗这般撒娇还想睡个回笼觉的,真心头一个。
“严姑娘,时间紧迫,不行哟。”喜娘再觉得小姑娘可爱,也不敢答应。
要知道,今日可不是寻常男子娶亲,是位高权重的陵王殿下娶王妃啊,错过吉时,她可承受不起。
严诗诗也没指望喜娘真能答应,不过是撒撒娇,给自己的新婚增添一抹不一样的记忆罢了。随后,打个哈欠,乖乖坐在椅子上上妆。
不过,新娘妆太过繁复,耗时太久,渐渐儿,严诗诗到底是合上眼皮,靠住椅背睡了过去。
喜娘:……
一脸无奈地望向萧青青。
萧青青宠溺一笑,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事,指挥碧竹、碧汀两个大丫鬟扶正女儿的头,保证上妆不歪就成。
新娘:……
还能这样?
长见识了!
也亏得上妆的那个喜娘是个国手,手艺一流,醒着睡着都能保证美美的。
于是乎,在娘亲的庇护下,严诗诗还真睡了一个长觉,再次被唤醒时,吉时到,只剩下小半个时辰。
“严姑娘,这回可是不能再睡了,得赶紧换上喜袍,不然来不及上花轿了。”
喜娘拍着严诗诗肩头,这番话既是说给严诗诗听,也是说给极其护犊子的萧青青听的。
萧青青听出话里的意思,笑了。
严诗诗刚醒,懵懵的,见娘亲笑了,也回娘亲一个笑。然后乖乖地起身张开双臂,任由喜娘给自己穿衣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