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卢宴丝毫不知,一心寻找荷包。
荷包被严萱萱藏进了秘密草丛,轻易寻觅不到,卢宴围着大岩石仔仔细细绕上两三圈,一无所获,微微蹙眉。
严萱萱见状,缓缓靠近卢宴,立在卢宴跟前,玉白小手捂着胸口,一副病西子捧心状,声音说不出的娇柔:
“世子爷,我方才真的是昏倒在这的吗?会不会是别的地方啊?”
当然,说出这番话,不是让卢宴欣赏她声音有多美,而是企图唤起卢宴心的场景,什么场景呢?
自然是她先头昏厥在草地上,浑身湿漉漉,被卢宴拦腰抱起的情景了。
那样动人的一幕,两人肌肤相贴,严萱萱相信,每多回忆一次,都能拉近她和卢宴心与心的距离一分。
这也是为何,严萱萱将算计的地点设在昏厥之地的原因。
却不想,卢宴听罢,认真回忆道:
“错不了,就是这个地方。当时我和你小姑姑就站在不远处,你小姑姑刚离开,我就听到‘咚’的一声,回头一看,就见你昏倒在这块岩石边……”
这里,是他赠送严如莺定情之物的地方,他绝不可能记错。
这个地方,是他要铭记一生的地方,充满了甜蜜,他怎么可能会记错?
卢宴信誓旦旦地表示:“就是这里,错不了。你瞧,那边草地上还有你小姑姑的脚印呢。”
卢宴抬手指向一处草丛,眼神里温情脉脉。
严萱萱见状,心头一个不爽,再顺着卢宴的手看去,更是忍不住想翻白眼……普普通通一片绿色草丛,哪来的脚印?她怎么没看到?
硬要说有的话,也不过是一两处的小草微微倾倒下去一点。
勉强能看出有人曾经站过。
仅此而已!
严萱萱攥紧了藏在广袖里的手,是她低估了卢宴对严如莺的感情。不由得想起话本子里的一句话“情到浓处,只看得见彼此,再看不见第三个人”,此时此刻的卢宴就是这种状态,满心满眼都是严如莺,完全看不到她严萱萱。
明白这个后,严萱萱顿时放弃单纯的美色诱惑,开始执行最后一计:“哦,是吗?既然就是这片地,准确无误,那很有可能我迷迷糊糊时,荷包掉落在附近别的地方了。我再去找找,我找西头,你找东头……”
说罢,严萱萱低头认真地一路朝西边寻觅过去,两人分开。
这自然都是假象,一心要算计卢宴的严萱萱,怎么可能乖乖分开,各自寻找什么荷包?
口头上的分开,不过是给卢宴留下她并不想缠着他的假象。
实际上……
严萱萱才转过身子没两步,忽然纤纤玉手扶住额头,身子跟着一阵摇晃,然后“咚”的一声,再次软弱无力地昏厥在青青草地上。
闭上眼,等着卢宴再次抱起昏厥的她。
这次,她完全清醒着,只要卢宴拦腰抱起她,她定会假装梦魇,双手紧紧环上卢宴脖子,脸蛋朝卢宴脸上蹭去,在卢宴躲避时,她还可以悄悄扯开腰带,整个人衣裳不整起来。而那时,她娘会适时出现,大声囔囔起来……成了见证人。
如此,首战告捷。
思及此,“昏厥在地”的严萱萱,心头一片光明,恭王世子妃,非她莫属。闭着眼,静静听着卢宴靠近的脚步声。
卢宴三两步跑向了严萱萱……
一片灌木丛后,一直静静观看的严如莺忍不住要冲出去,却被严诗诗紧紧捂住嘴,拽住了,不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