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萧凌俯身附在诗诗耳边,试图柔声唤醒小诗诗,如同神话故事里王子唤醒小公主那般。
很显然,失败了,他的小公主没醒。
“葛神医。”萧凌一把拽过白胡须老头来。
白胡须老头翻了个可爱的大白眼,你们好好瞅瞅床榻上那个小姑娘啊,脸蛋白是白,可那是苍白吗?那是正常的白嫩好吗,顶多是白粉扑得多了点。
再看两片桃花瓣似的小嘴唇,粗略看上去确实血色不够,不怎么红,可若打来清水洗一遍,保证有惊喜哟。
这样的小姑娘,都不用去把脉了,以老顽童多年的经验来看,绝对是装的呀。果真,轻轻搭上小姑娘的手腕,脉象正常无比,比宫里的小公主都健康壮实呢。
白胡须老头扫一眼一屋子的大人,摇摇头,一群白痴,被个点点大的小屁娃耍了都不知道。
萧青青等人见葛神医探过脉后也摇头,心下一个咯噔,莫非神医也没辙?那完了,他们的诗诗岂非没救了。
白胡须老头:……
眨眨眼,我能没辙?
也太瞧不起他了,等着!多会作戏的小娃娃,都给你们现场拆穿喽。
“怎么了?”两世加起来,萧凌与白胡须老头可是多年好友了,老头的每一个眼神都瞒不过他,立马发觉哪里不对劲。
严诗诗虽说这一世还没接触过老顽童,可上一世却与老顽童打过多次交道呢,闭上双眼,也隐隐察觉到了老顽童的不对劲。要死了,要死了,老顽童八成发现她是伪装的了,在琢磨怎么拆穿她最有趣,最能震惊大众呢……
“这个小娃娃呀,平日是个调皮捣蛋的。”还不是一般调皮捣蛋哦,是非常那种。白胡须老头捋了把自己的长胡子,嘴角噙笑,一屁股从圈椅里坐到了床沿上,探出两根手指啊,轻轻捏起严诗诗肩头的一缕秀发,往严诗诗的鼻子下端游去……
严诗诗先是不解老头儿要干什么,待明白过来老顽童要干什么时,严诗诗真想哭了,这个老顽童居然想利用头发丝让她打喷嚏。
你说说,若是头发丝刺激鼻子发痒,几个喷嚏下来,她伪装的事儿不全都露相了嘛。
不要啊,不要啊,老顽童住手!
严诗诗内心狂呼……
“等等,”萧凌突然拽住老顽童拿捏发丝的手,不紧不慢带了一丝笑意道,“葛神医有所不知,我这诗诗表妹甚是爱洁。”
萧青青,严振山,老夫人,严如莺等人完全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大皇子跟葛神医在打什么哑谜。
躺着的严诗诗这一刻,却感激死了萧凌。
葛神医自然听懂了,萧凌这臭小子是在暗示他,不许用头发丝去捅小女娃鼻孔……甚至暗示他,不许拆穿了小女娃的佯装昏迷。
不错呀,萧凌果真脑子好使,这般既看破了小姑娘的伪装,又看破了他逗弄小姑娘的把戏。老顽童就喜欢跟聪明的人玩,立马给面子的放下了头发丝,瞅瞅萧凌,一副你说咋办就咋办的可爱神情。
见此,萧凌松了口气。他不懂医术,但从老顽童不正常的反应里,已然猜出小诗诗是在装昏迷了。
既然小媳妇在装,他作为小诗诗的护花使者自然不能拆穿啊,要不然,小诗诗还不得恨死了他。这种事儿,重生后的萧凌可是不会再干了。
“姑母,姑父,你们先说说小诗诗昏迷之前经历过什么?”要想治病,就得知道来龙去脉啊,萧凌转头询问起了萧青青和严振山,一副代葛神医问话的样子。
萧青青和严振山为了救女儿,自然知无不言,哪怕那些事情说出来委实太过怪异。
萧凌结合上一世,很听懂了,敢情小诗诗是在帮爹娘避免噩运,卯足了劲对付方玉蝶呢。
这个小可爱。
萧凌偷偷捅了捅白胡须老头,老头与萧凌搭伙作戏做惯了的,哪能不明白,立马捋两把胡须,故作高深道:“有救,只是老夫吧,救人有个习惯,得清场。”
这便是要将满屋子的人全赶出去的意思了。
萧青青等人并未犹豫,神医嘛,有自己的独特治疗手法,不愿外露,正常。一众人等,很退出房门守在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