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莺见娘亲询问自己,也茫然地摇摇头,她很确定,最后一封书信里并未提及归期。
老夫人和严如莺都茫然时,一旁立着的严萱萱母女却是晴天霹雳了。
原来,萧青青和严诗诗从西北出发起,几个月来,沿途一共寄回十余封家书,最后一封家书里确实有提及归期,且准确无误到哪一日。可世子夫人母女俩为了挑拨离间,从门房那拿回最后一封家书,看过内容后,便扣下了,并未如往常那般重新封口,呈递给老夫人。
原以为,那么多封信,少一封没什么大不了的,神不知鬼不觉。
而老夫人和萧青青一旦被挑拨得离了心,对立上了,哪还会追查源头?
是以,世子夫人母女从没将最后一封家书当回事,谁能料到,居然被严诗诗给当众爆出来了。
这件事一旦捅出来,可就事态大了去了,堂堂的国公夫人,严国公府的女主人,连亲生孙女寄来的家书都被人顺走了,始作俑者还是府里的世子夫人和大姑娘,你说这事态大不大?
世子夫人母女慌不慌?
“大嫂,最后一封家书,去哪了?”萧青青蓦地开口,目光直逼世子夫人。
素来温温柔柔示人的萧青青,一旦察觉事态严重,立即收起了那副温柔样,皇家郡主的气势顷刻间释放,从头到脚,傲气逼人。
连声音都不再温柔,任谁听了,都能听出一股皇家郡主自带的硬气。
世子夫人朱氏何曾见过发飙的萧青青,先是一愣,后是涨红了脸。
她可是世子夫人,是掌家的主母,是下一任国公夫人啊,代表的是严国公府的颜面呐,萧青青怎么敢当众质问她?
她涨红了脖子,对上萧青青:“二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母亲的家书没收到,就赖在我头上了?”
一旁的严萱萱反应极,立马声援自己娘亲:“二婶,事情还没查清楚,您别随便冤枉我娘啊……回头将信差拷问一番,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最后一封信压根没送到啊。亦或是门房收到了信,却因为什么耽搁忘了,所以祖母一直没收到……”
严萱萱是个有主意的,这般说时,心底已想好了后路,要么弄死信差,来个死无对证,要么重金收买门房,让他背黑锅扛下来。
世子夫人朱氏素来相信女儿的手段,当即一头扑倒在老夫人怀里:“母亲,儿媳无故被冤枉,您可要替儿媳做主啊!”
老夫人不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一会看看亲儿媳萧青青,一会看看世子夫人朱氏……两个对立的儿媳,老夫人为难起来,但再为难,她的心也是有偏向的,萧青青是亲儿媳,自然偏向亲的。
可刚偏了心,老夫人又有另一层顾虑,硬说书信是世子夫人私自扣下的,有证据吗?老夫人满脸为难。
萧青青还未嫁过来时,便知老夫人不是个有主见的,遇事不知该如何高效地处理。当即给主意道:
“母亲,我的信差一向得力,便是出了差错,也会自动报备领罚,绝不敢欺瞒。最后一封信铁定是送到了咱们府上的,最后去了哪,审问门房便知。母亲,事关大嫂的清白,务必要尽查清楚,万万不可拖延。”
在萧青青的硬气下,老夫人第一次做出违背世子夫人的事,认可了萧青青的提议,当即下命:“李总管,你回府,先将门房给看管起来!”
此令一下,严萱萱母女竟是丝毫不慌。李总管早被她们收买了,提前回去,也是帮她们办事的。
你说,有慌的必要吗?
“李力,你陪同李总管一同回去,路上好有个照应。”萧青青将自己身边的第一心腹给派去了。
这下子,严萱萱母女彻底慌了。
有萧青青的人在,李总管哪里还敢给她们开后门?铁定一切按规矩来了呀。
要死了,要死了。
严诗诗却是嘴角偷偷上翘,满意极了。
娘亲果然不愧是摄政王府出来的郡主哇,模样儿随了温柔妩媚的外祖母,但所有的温柔都是表象,一旦被惹到了,骨子里从摄政王身上继承的性情就爆发了,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准狠。
——
出了这档子事,哪还有心求神拜佛,李总管和李力走了后,萧青青搀扶老夫人也上了回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