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凭什么保护她？”龙鳞即便是隔着牢门盘坐着与钟宇楷平视，他也能感觉到龙鳞的嘲讽。不是嘲讽别的，就单单是他无能。

“凭什么……”钟宇楷自问。

龙鳞笑了笑，反问他：“莘凌是你钟家什么人？你确定你的家族愿意跟你一样，赌上所有去护她周全？”

钟宇楷一下子被龙鳞给问得哑口无言了。愿意吗？当然是不可能的啊！钟家是北凰的世家大族，如果莘凌是钟家的儿媳妇，那自然是不一样。一个战神儿媳妇，钟家说什么也会维护。但问题是，她不是他的媳妇啊！

女帝根本不会同意他和莘凌的婚事的，不说女帝早就有意促使他与太女成婚。只是他一直跟随父亲在外戍边，与太女的婚事也是他叔父一直在朝中周旋。如果是五皇女莘敏殿下，或许钟家还会考虑一二。太女太过纨绔不成器，哪怕女帝宠爱，钟家也从不认为太女能荣登九五。

对面传来一声轻叹：“你毕竟还不是一家之主啊。”

钟宇楷难过的垂下了头，低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龙鳞正色着说道：“其实，对你冷嘲热讽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你还嘲讽得那么起劲？

龙鳞没有理会钟宇楷的神情，自顾自说道：“莘凌确实不在嘉安城，这点不是骗你的。就如我说的，我很清楚你定会来带莘凌回去，我更清楚莘凌是个什么尴尬处境，所以在你到来之前，我已经将莘凌给送出了嘉安城。”

“你是说，你送走了莘凌？”钟宇楷听后怔了半晌，才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再说，你这无异于是背叛东璃，你明知道东璃准备拿她与北凰谈条件。你还……”

“钟宇楷，是不是背叛是我和东璃的事情。还有，你记住一件事。”龙鳞打断了他的话，“全世界就你对莘凌情深似海么，其他人就都是想要迫害她？虽然我和她立场不同，但我好歹对莘凌也有几分情谊在。反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结果你自己都不清楚怎样是对她好怎样是害她。”

龙鳞提高了语气，看上去有些咄咄逼人。钟宇楷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你若真没能力保护她，又要为她好，你应该让她远离北凰。”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他一直把自己自以为是的想法强加的莘凌身上，口口声声为他好，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结果，不正是自己差点将她拉入万丈深渊么？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龙鳞丢下这句话，起身要离开。

“你……”钟宇楷苦涩问道：“你告诉我莘凌安好的事，是答应那笔交易了吗？”

龙鳞脚步一顿，瞥眼不屑道：“我对你的人头不感兴趣，也懒得去保护一个人。嘴巴说话容易，有本事自己去守护。”

钟宇楷突然抓住了围栏，有些疯狂的问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同情我？！”以钟宇楷的高傲，被敌人同情才是最耻辱的，特别是这个人还是情敌。

龙鳞回身摇了摇头，“我是怕莘凌孤苦。”

“你……什么意思？”钟宇楷傻眼，见龙鳞又抬起脚步，他吼道：“轩辕龙鳞！你站住！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揭发你！”

龙鳞不咸不淡的语气传来：“随便。”

地牢重新封闭，留钟宇楷一人颓然的坐在地上。“莘凌……是我没用……”

铁牢门外，龙鳞轻叹一声。当局者迷啊，钟宇楷这种，明显是为爱痴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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