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抱一下，这要求也不算过分，龙鳞想了一下，便答应了：“依你依你。可真是的，你怎么越长大越任性了。说出去非得笑死你的水贼手下们。”

“他们才没有机会知道那么多呢。”

龙鳞张开双手，拥住慕阳的肩头，将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笑声道：“你啊，小时候才该像现在一样任性的，现在却是反了过来。真是小没小样，大没大相。”

慕阳拥龙鳞入怀，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

这些年他一定没少吃苦，龙鳞的肩胛并不柔软，抱下去只觉得很是结实消瘦。但是他的气息并没有变，还是那般干净清爽，仿佛永远这么利落地样子。六年过去了，他高了好多，虽是不及自己，但也就相差半个头而已。

“龙鳞，你记得我们第一次拥抱吗？”慕阳的下巴贴着龙鳞的耳，轻声问道。

他安静的听着慕阳说话，愣了片刻后才回复道：“是不是……你母妃逝世的那一天？”

慕阳收一收手，将他抱得紧了些：“是啊。你还记得呢。”

龙鳞笑了一下：“哪里能不记得？那次可是我主动抱得你。说来也挺不好意思的。”

“不。你不要不好意思。”慕阳的下巴蹭着他鬓间的头发，“或许正是从那时起，你真正融入了我的生活。你知道吗，我那时，根本不敢回去面对那死气沉沉的灵堂，我惧怕看到初云宫挂的白绸，我也怕听到虹阳撕心裂肺的哭声。你知道吗？在那场瓢泼大雨里，是你的拥抱给了我勇敢和力量。”

“真的吗？”龙鳞在他怀里浅浅笑了。自己那时抱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没有办法，无动于衷看着慕阳无助和哭泣。

慕阳目光温柔的看着怀中的龙鳞，说道：“真的。我万分感激，那时有你在。”

龙鳞抚着他的背脊，哄声道：“别怕，不论未来怎样，我都会陪着你。我们曾从天堂跌落，所以我一定会陪你回到天堂。我们不用再东躲西藏，不用再看人脸色。你会成为指点江山的帝皇。”

“那你呢？”慕阳低声问道：“真到那个时候，你会站在哪里？我身旁吗？”

龙鳞顿了一顿，抬起头来，灿烂笑道：“你成了帝皇，一个将军可不够犒赏我。你要赏赐我金山银山，再给我一个亲王做一做吧。我要在万万人之上，就你一人比我尊贵。”

“好。怎样都依你。”慕阳柔声说道。“金山银山能换来龙鳞之情，说起来可是我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