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北夜莘凌分别，两人骑上马儿，往东南而去。按照现在这不紧不慢的速度来说，大约三天可以赶到北凰最东南的边境大城，楼遥城。

楼遥城以南，正是苍澜山。再南，就是东璃地界了。

“龙鳞。”慕阳目光平视前方，假作随口一问：“对了，你怎么会和北夜莘凌认识的。”实则他的心里老不开心了。

龙鳞侧过头来，眸子转溜两下回想片刻，说道：“说起和她的相识，那时我不过五岁，西棱也还没被灭。我是在城东的那条繁华主街上和她撞了一下，这才相识的。”

那时，是西棱被灭的两年前吧？慕阳沉思想道。而北夜莘凌被贬往边疆，似乎正是那个时间。那她当时出现在金陵城，想来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你以后，少和她接触。”慕阳沉着眼说道：“她看上去虽是对你没有恶意，但她怎么说也是咱们的仇敌。再说……这个女人仅仅只用了两年，就攻破了文漫城的防线，她绝不止今日所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

北夜莘凌可以策反杨义阙，而后势如破竹直逼金陵，除了她用兵如神之外，也不难看出她是心有城府与诡计之人。金陵城之战，她利用庞舫与皇后，里应外合之下，这才轻易拿下了金陵城，建立了不世功勋。

龙鳞点点头：“我知道，她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她在北夜皇族中，确实也是一个最不受宠爱的皇女。杀她不过是一个动作的事。但她对我似乎有些情谊在，且对女帝也已经绝望和死心。这点，我们可以善加利用……”

“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会留她的。”慕阳转眼看着龙鳞，他眼中的不快与不甘很是明显。“不论血洗皇宫是不是她的本意，但这帐记在女帝的头上总是没错的。母债女偿，这没什么不对的。”

龙鳞沉默，慕阳这样算账也没有问题。固然是女帝的野心才导致了西棱的覆灭，但北夜莘凌那时为了博得女帝的青睐，不也是情愿替她冲锋陷阵吗？

只是北夜莘凌也是事后才追悔的。她做的那些，在女帝看来，她都是做无用功的。女帝根本就不恨北夜莘凌，而是恨她的父亲，因而连带着对北夜莘凌生不起喜爱来。

于女帝而言，北夜莘凌只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只要她的死能让北凰的利益最大化即可。

“好了，不要说北夜莘凌了。如今鬼贝岛的兵马训练得如何了？”龙鳞灿烂笑着，转移了话题。

慕阳看着女装的龙鳞笑得这般灿烂，面上不由得一红。如果他是女子就好了，他一定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龙鳞的面前来。

“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到下一座城镇把这身衣服给换下来吧。我着实是要忍不下去了。”他有些尴尬说道。

但其实，他心里无耻地想着，龙鳞穿着女装来也挺美的，他自己能换下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