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姐到来,将龙鳞的包袱递给师爷。师爷接过手,转而给了知县大人。
知县将包袱放在桌案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打开了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最开始只是一些衣物,而到最后,一小叠银票被拿了出来。
粗略一数,竟有近千两。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而龙鳞则似一杆长枪一般挺立在公堂之上,既不催促也不替自己辩解。他行得正坐得直,休想把屎盆子扣到他头上来。
公堂内的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林松死了三年有余,在本地是一桩无头悬案,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嫌疑人,结果却没有丝毫证据能证明这个少年就是杀人凶手。
知县没有说话,赵明却是上前一步,恳切说道:“大人,那日我便与林松一起,这少年确实就是凶手啊。您可别被他给欺骗了。这小子其实很是凶狠的,当时反是揍了我们一顿。”
赵明开口,龙鳞便嗤笑一声回道:“少在这里胡诌瞎掰,那日你跑得比狗还快,你说我是凶手,你敢说当时你就在场上亲眼看到我杀了林松吗?再说,你和林松本就是一丘之貉,你根本就不能充当证人。若不是你们拦路打劫,我会无缘无故出手打人吗?”
“你!”赵明被龙鳞笑跑得比狗快,脸色青白一阵。最后羞愤地重重跪在公堂上,哭喊道:“大人呐!你看此子在公堂之上态度竟还如此猖獗,大人您定要重重地治他的罪啊。”
冯大姐却是看不下去,呵斥赵明道:“赵明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而后,冯大姐也跪了下来,对知县恳求道:“大人,我是林松的妻子,对于这件案子我自然最有话说。这个少年本质良善绝非恶人,我相信他不是凶手。再说就算案子查清了,林松也无法死而复生。我们家已经不再追究这件事了,林松的案子就这样过了吧。”
“胡闹!人命关天,岂是你说不再追究便能算了的?”知县瞪了冯芙一眼。
难道就这么放这少年离去?知县在心里犹豫着。这桩案子破不了,对他的官途来说自然不是好事,很有可能会影响他的升迁。可是,他也不能随便抓个人来屈打成招就算完事儿的。
南湘风土人情如此。破不了无头悬案顶多是能力缺失,可若是错判或是随便抓个人顶包,那可就是审查不明和玩忽职守了。这两者,哪个罪更大自然是不言而喻。
“大人,这个少年不缺钱并不能代表他就不是凶手。”站在一边的捕快突然发言道:“或许,凶手抢走林松的钱财只是为了乱人耳目,实际上林松也有可能是死于仇杀。”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知县应了一声,但却并没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