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美美得睡了一夜。次日天未亮,三人被帐外的士兵们行走间盔甲的摩擦的金属声响吵醒,纷纷从睡梦中醒来。许是前几日赶路累着了,三人睡得很是香沉,此时醒来也算是睡足了。
三人收拾了一番,龙鳞还在想,军中的早膳怕是连粗茶淡饭都算不上,仅仅是顶饱且粗简的稠粥馒头了。
此时,外面来了一个兵卒传话,“三位公子起身否?陛下请三位去帅帐。”兵卒本以为,此番传话少不了一番等待,毕竟公子哥们娇惯起的晚,不曾想三人都是已经起身收拾好了一切。兵卒话音刚落,不稍片刻帐帘便被掀起,三个小公子鱼贯而出。
兵卒惊讶了一会儿,马上低下头去,恭敬地为三人带路,将三人引到一座明显比他们昨晚过夜的帐篷大也高了一圈的大篷前,他垂下了头,脸贴着帘布,恭声道:“禀陛下,三位公子已到。”
帐内的声音,因为他的禀报停顿了片刻,“让他们进来吧。”陛下沉着的声音响起了,三人互视了一眼,调节了一下情绪与呼吸。慕阳走在前头,掀开了帘布率先走入,龙鳞与乐羽落后一步,一左一右跟着慕阳踏入大帐。
三人呈三角阵型,来到大帐中间。龙鳞偷偷望去,只见陛下坐在正中央主位上,而他父亲轩辕皓在陛下右下手落坐。军中数得上号的副将们,包括赵无锋都在两侧坐着。慕阳的礼仪学的很好,端端正正的单膝跪下,恭声道:“儿臣见过父皇,给父皇请安了。”
慕阳是皇子,给陛下跪单膝。而他们这些臣子,就需要双膝跪了。龙鳞余光看见乐羽双膝曲下,机灵地随着一起,跟着朗声道:“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陛下淡声应了“平身”,三人起身立于一边。轩辕皓乍然看到龙鳞,有些讶异道:“陛下,犬子怎会在此?”
陛下哈哈笑了一声,道:“贤弟有所不知,都是为了历练孩子们。他们三人,可是经过文武考试选拔才得以随驾的。”
轩辕皓没有深究过程,只是道:“陛下用心良苦。”
接下来,三个人像旁听的一样,站在一边听大人们议事。从敌军最近的动作,预估对方未来的动向,再谈论到己方的防御该如何加强,诸如此类。慕阳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讨论,乐羽则是随便听听,偶尔还回过头来与龙鳞挤眉弄眼。
对于他的挤眉弄眼,龙鳞只是白眼一翻不做理会。内心想道:就这么信任他们吗?任由他们三人在这里听他们讨论军事机密,完全不回避他们?
当然,这种会议对龙鳞来说很是无趣。一来他们没有发言资格,二来他们这么站着旁听也让龙鳞心生尴尬。被忽略遗忘了一般站在一边,活脱脱像是挂着的腊肉等风干,晾着!
这个会议足足开了一个时辰多,龙鳞站得靠外,能感觉到帐外的温度,想来太阳早已高挂空中。想东想西间,终于熬到了结束。在将军们的恭送声中,陛下龙行虎步出了大帐。龙鳞这才松了口气,招呼上乐羽,打算结伴一起走。
“龙鳞,你随我来。”不等乐羽和他说上话,轩辕皓单手拄拐,经过龙鳞身边说道。龙鳞对着乐羽,挤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无奈地跟了出去。出去后,就看到轩辕皓即使腋下夹着拐杖,也依然挺直了腰板在等他。
龙鳞突然动了恻隐,他老爹工伤了没得休息,要撑着继续处理军中大小事务,皇帝来了还要开会要做报告。想想,今年过年他不曾回来,龙鳞上回见他是在去年过年,这一算下来,父子两人也有一年多未见了。加上他又伤着,龙鳞自发地走上前去,扶上了他的左手。
轩辕皓右手拄着拐,有些惊喜龙鳞竟然主动来搀扶他。欣慰道:“一年多未见,我儿长高了不少,看上去也懂事多了。”
龙鳞从未被父亲夸过,轩辕皓夸他懂事,龙鳞一时有些浑身不自在,想到他上回明明气得陆锦儿请了家法招呼他,也没敢应,只是低着头道:“父亲伤了,母亲很是担心。托我捎来了家书与伤药,稍后我给父亲拿来。”
提及妻子,轩辕皓的眼神柔软了一分,也不急着看家书,由龙鳞扶着一柱一拐的走进了一间民房。原是轩辕皓伤着了宜静养,所以他搬出了帅帐,住到了这百姓们南迁空出来的民房里,副将们也分担了许多事务,让他能清净的休养。
扶着父亲坐好了,龙鳞才收回了有些酸的手儿。五岁大的孩子能有多高,当是还不及人高马大又健壮的轩辕皓的大腿根。说是搀扶,倒不如说龙鳞是托举着父亲的左手。
轩辕皓坐定,问道:“怎会随着陛下来北疆,跟为父仔细说说。”
龙鳞似乎对轩辕皓有着天生的畏惧,此时他可不敢造次,思索了一下,毕恭毕敬道:“具体情况孩儿不知,只是听夫子说,是陛下为了锻炼且激励后生,在国子监举办了文武比,二者成绩相加前三者得以随行北疆。”
龙鳞所说,与陛下之前说的并无异,只是轩辕皓却抓住了重点:“我儿今年不过五岁,怎会进入国子监念书?”他可不会不知道,入国子监的年龄是七岁。
龙鳞吱唔一声,避重就轻道:“这有什么,三皇子比孩儿长半岁,不也入了国子监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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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之间难得能不绊起来
哈哈哈,下章就不行了,父子俩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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