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原本还笑着和慕阳说话，而乐羽将那本册子塞进他手中，他的笑直接僵硬了：“这就是你差点迟到的真正原因吗？我真是受宠若惊，这种小东西，没带也不碍事，你大可不必如此。”

乐羽却仿佛没有看见他脸上的尴尬，还满不在乎道：“不用客气，那时说好的会把重点整理给你的。你回到家可一定要好好记背啊，可别辜负了我辛苦整理了两夜的成果。”

他心里真的很不领情。龙鳞不想去北疆，这是他一早就决定的事。可现在乐羽好心好意整理资料给他，这一番苦心，他哪里有理由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心想，待会和他们分别，就随手扔掉。

慕阳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客气着，龙鳞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是挺好玩的。

终于他们一起走出了国子监的大门，乐羽钻进了乐府接送的马车离去。慕阳也准备动身离开，龙鳞站在原地，想起他要回宫里，便问道：“慕阳，贵妃近来身体可有好转？”

慕阳上马车的动作顿了顿，片刻才回过头，这是他今天最难看的脸色。“并无起色。”其实他还没有说全，母妃的病不仅没有起色，看上去还更加严重了。季贵妃现在清醒的时间比昏睡的少。

“许是贵妃病了，下人们都怠慢了，伺候不周到。”龙鳞一边打量着慕阳，谨慎说道。

他垂眸思索了一下，随后道：“你说得有理。好几次我都撞见他们无人在跟前伺候，而是聚集在殿外闲言碎语。我回去就把他们全换了，亲自挑些贴心不偷懒的。”

龙鳞见他的暗示达到了目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与慕阳道了别。

走在路上，他的心情有些沉重。换一批伺候的人，季贵妃后面也不会再喝下那致命毒药了。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能让季贵妃缓多久。毕竟，姑姑说，一旦毒发，就没命了。

说起季贵妃中毒的事，说起来也是龙鳞无意间发现的。那时候，正是他与慕阳第一次相见，龙鳞被慕阳带进了宫里时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