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凝:“啊?”
许晏宁眉头微蹙:“你刚没听到我叫你吗,难不成是伤的太重,耳鸣了?”
她看着初凝脸上迷惑神色,又想起今天他种种反应都有些迟钝,更加感觉自己的猜测必然错不了。
原以为赵涛熙只是腰侧受了伤,没想到已经连人说话都听不太清,刚才他……还挣扎着替她挨了一棍,许晏宁低下头,心底一软,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被人不顾一切护着的滋味了?
她如今是大燕朝唯一的依仗,连三岁小儿都知道,她许晏宁智计无双,一杆芦叶枪使得出神入化,可他们都忘了,她年方二十,正是如花年华,也不过是会痛会累的凡人罢了。
初凝疑惑,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好感度就又涨了10?
她深深看许晏宁一眼,这姑娘怕是个脑补帝吧。
许晏宁托着她右手手肘:“看你走的艰难,我送你回帐。”
初凝对她说了一句,多谢将军,而后两人一路静默,回到赵桃溪的帐篷内。
许晏宁看这帐篷内摆设如此简陋,除了一张摇摇晃晃的破木床,就只能两把腿瘸了的木椅,榻上还有一张脱了漆的小圆桌,无半点亮色。
赵涛熙好歹也是大军副将啊,虽说是个男人,但住处这么简陋,他能这么克己,也实属不易。
许晏宁原本最不喜欢像他那样瘦弱的男人,皮肤白皙的像个女人一样,肩也不宽,腰倒挺细,看着就像个刚出世的小鸡崽一样,弱不禁风的样子。
好多次,许晏宁看着赵涛熙拿着他那把大刀杀敌时,都担心他一个手软,把自己的脚给砸了。
但此刻,她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许晏宁默了默:“你这里实在太简陋,我等会安排人,给你换张床吧,要不然晚上翻个身,都得担心床塌了。”
初凝听她这么说话,抿唇一笑:“多谢将军关怀。”
许晏宁看她清秀脸庞上浮现温柔笑容,黑亮的眸子像琉璃,目光清澈,让人觉得心暖。
她忙转过身:“我有事,你休息吧。”
……
初凝养伤这些时日,在床上躺的整个人都要闷坏了,好不容易腰上的刀伤结了痂,她就每天跑到校场之上,看着将领们训练刚入伍的小兵。
春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叫人犯困,初凝眯了眯眼睛,打了个呵欠,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何忠说这话。
何忠对她挺好,在她养伤期间,他送了不少滋补的吃食过来,炖鸡炖排骨的让初凝吃了不少,比起军中大锅乱炖的伙食,初凝真的是感动的想哭出来。
直到有一天,忠叔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做贼般的,悄咪咪溜进了赵桃溪的帐篷里,要不是v999出言提醒,初凝得被他给吓死。
她从床上坐起来,幽幽的问:“忠叔,你大晚上的,来我这里做什么?”
何忠一惊,被她吓到了,捂着胸口说:“哎呀,我的老命都要被你给吓没了。”
初凝起床点蜡亮灯,看他手上提着食盒,不解:“忠叔,我知道您关心我,不过这么晚了,给我送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