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然心虚道:“我只是个意外。”
夏宗泽才不跟她争这些,他反正是信神灵的,哥哥就要回来了,想了想问道:“你不是说不让小白过继的嘛,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林怡然回道:“我听宝怡说,太子妃的身子基本上好了,还说她面色白里透红,只要太子回来,两人同房,估计差不多就能授孕,就怕太……”
“停……停……”夏宗泽连忙叫停,“我怎么听着渗得慌。”
林怡然瞪了眼夏宗泽,“那个地方渗了?”
“你一个弟媳妇,说起来男人的哥哥来,咋就……”夏宗泽的话还没有说话,林怡然上前就来了个膝顶。
夏宗泽本能弯腰躲避,“臭女人,你想干嘛……”
“你说呢,夫君大人……”林怡然挑眉。
“臭女人,还真敢上房揭瓦,看我怎么对付你。”说完,连忙转身,伸头到外面看了一眼,见儿子不在,对门口的婆子说道:“别让人靠近。”
“是,王爷!”
夏宗泽又瞄了一眼,连忙关了门。
门口婆子偷偷后捂嘴笑了,王爷这是想坏了!
门内
林怡然抱着双臂,“大白天,你想干嘛?”
“那是什么大白天了,现在都是傍晚了。”夏宗泽边说边抱起了林怡然。
“喂,小白肯定要找进来的。”
“找什么,这臭小子,我还没揍他呢,坏了老子多少好事。”
“出息,你!”林怡然还是担心,“小白真要进来的。”
“没事,刚才回来时,我在路口遇到他了,他请陶淘和宝怡去兵器房了,有一阵子呢。”
“可是,马上就要吃晚了。”
“不吃。”
“夏子韬……”
“我等不急了,都多少天了,这两个怂孩子,天天粘在我们身边,搞得我都急死了。”
“你……”
林怡然到底没拗过猴急的男人,跟偷情似的做了夫妻之事,还真不要说,这偷情得来的乐趣,比平时好像有意思多了。
“怪不得人家说偷……”事后,夏宗泽砸了砸嘴回味道。
林怡然的声音出来了:“嗯(第二声),说什么呢?咱们可有家规的,亲!”
夏宗泽低低嘟囔:“知道了,我这偷偷的对象除了你就是你,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林怡然说道,“赶紧起床吃晚饭。”
“不想起。”
“那我端给你吃。”林怡然以为讲传统规矩的夏宗泽不会同意,那曾想竟同意了。
“好!”
“啊……”林怡然惊讶了。
夏宗泽得意的挑眉,“就许你不讲规矩,不许我破例一次。”
“那好吧,亲,我起来伺候你这个王爷公子。”
“哈哈……”夏宗泽乐得哈哈大笑。
林怡然起床安排晚饭,夏宗泽看似随意躺在床上,脑子里却都是家国天下,想想都觉得累得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比起战场上来诡谲多少了,就算是王爷那又怎么样,那些家伙明上一套,暗地里一套,阴奉阳违,真是……
上官淑兰见王妃一个人出来,连忙上前行礼,“夫人,晚餐什么时候用?”
林怡然笑道,“今天我和王爷在卧室内用。”
已经见怪不怪,上官淑兰淡定接受了王爷家的随意,只是今天的对象怎么变了,以前不都是王爷端给王妃嘛,怎么今天……
压下好奇,上官淑兰还是去张罗了,没一会,身边跟了个提食盒的小丫头,她们一起到了卧室外的厢间。
“夫人,晚餐到了。”
“放在这里!”林怡然闻声从卧室内出来。
上官淑兰和小丫头行礼过后退了出去。
林怡然拎着食盒进了房间,迅速从床边不远处拿了折叠小桌,放到床边,三个小菜,一个汤,三分之二是男人的。
夏宗泽盘坐在床边,悠哉悠哉看着妻子为他摆饭碗,放筷子,“以前都是我放,今天轮到你,这感觉还真是不一样啊!”
林怡然别了一眼自家男人,“我从没人伺候的新时代过来,你从出生开始身边都是人伺候,何以生出这样的感慨?”
“不一样,那感觉不一样。”夏宗泽摇头晃脑道。
“吃吧,韬公子!”
“不要,你喂我!”
男人突然撒娇。这画风着实吓了林怡然一跳,“我让你喂,你都嫌气的不得了,怎么……”
“咳,咳……双手不知怎么搞的,突然有点麻。”
林怡然刚想翻白眼,想起这动作不能再做了,改成撇嘴,并且一脸嫌弃,“一个大男人要一个女人喂,像话嘛,自己来。”
夏宗泽胳膊拄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唉,感觉好累!”
“都不打仗了,你累什么?”林怡然瞪眼。
夏宗泽叹气:“我现在总算知道大哥为何整天板着一张脸了,真是太累了,没表情了。”
“呃……”林怡然问道:“你不是说,很多事要等太子回来处理的吗?”
“事情多得跟牛毛一样,我不得不去为哥哥分担一些。”
林怡然叹了口气,“怪不得你累得连规矩都不要了。”
“还真不如在外面打仗痛快。”
林怡然轻笑一声,“你有哥哥依赖,那太子依赖谁呢?”
夏宗泽无奈说道:“那也没办法,谁让他是哥哥。”
林怡然摇摇头,拿了瓷勺,舀了勺给他,“喝口汤,赶紧吃饭,你儿子要回来了。”
夏宗泽伸头喝了林怡然舀过来的汤。
小两口你侬我侬开如吃晚餐,竟把儿子撇在了一边,哈哈……
小白带着他的两个新朋友从兵器房回来了,到了卧室房门口,对他的两个朋友嘘了一下,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缝,探头探脑朝卧室里面看过去。
陶淘这段时间,被三和带着,教了些规矩,知道王爷的卧室不好随意看,退了两步,笔直的站到边上去了,好像小厮守值。
一直童心未泯的夏宝怡真不像十一岁的小淑女,倒跟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样,皮实的很。
明面上看,太子夫妇对她要求很严格,可实际上因为只有一个孩子的缘故,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宝贝的很,所以才养成了如此大大咧咧的性格。
小白偷看,她居然也伸头去偷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失礼的推门进去了。
“三叔,你病了?”
“呃……”
夏宗泽夫妇刚相互喂饭,不妨夏宝怡进来说了这样一句。
“三叔,刚才不是还见你好好的嘛,怎么就病了?”夏宝怡关切的眼神已经超过了她的年龄。
大概是太子妃久病的缘故吧,这孩子显得特别紧张。
真是……乌龙真是搞大了。
夏宗泽连忙下了床,汲起拖鞋,走到夏宝怡身边,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头,“三叔没病!”
“那……那你为何在床上吃饭,我母妃生病时,就一直在床上吃饭,有时,我父王还给母妃喂药,可是母妃一点也不想吃。”
林怡然尴尬的摸了摸前额,真是尴尬啊。
小白笑兮兮的走进来,奶声奶语说道:“不是生病,就是喂饭。”
“喂饭?”
“是啊,父亲喂母亲,母亲喂我,我们一起吃。”
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夏宝怡难以想象这样吃饭的场景。
小白饿了,也不管姐姐的纠结了,伸手要夏宗泽抱,“吃饭,吃饭。”
林怡然笑道:“等一下,等母亲让小玉姐姐把桌子上的饭撤到厢房。”
小白连忙摇头,“不要,就要在这里吃。”
“这里地方太小了。”
“可我就想在这里吃。”小白固执的说道。
跟所有孩子一样,小白也有好奇心理,他也喜欢不守规矩,喜欢不做常规之事,比如不在饭桌上吃饭,而是在其他地方。
难得逮到父母不守规矩,他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硬是不让拆桌子。
好吧,大人没守规矩,又怎么能强求一个孩子,连着夏宝怡也跟他们在卧室床边吃了一顿不一样的饭。
吃好后,小白窝在夏宗泽的怀里,听他父亲讲三只小猪的故事,即使这个故事,他父亲已经重复讲过十次了,他依然跟第一次听一样,津津有味,不时还提出问题。
就算夏宝怡在这里也听过第三遍了,嘴上虽说烦,不好听,可依然坐在床边的小兀子上,双手托腮,胳膊肘抻在腿上,听得入迷了。
只有林怡然最懂,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其实喜欢的是这种温馨的感觉。
没多久,两个孩子都开始打盹了,小白一个哈欠一打,就歪在他父亲怀里睡着了。
“又想赖我的床。”夏宗泽低声朝林怡然唬道。
林怡然嫣然一笑,“抱走呗。”
“哼,肯定的。”
夏宗泽抱着小白下了床,带他去洗漱,白天玩了一天,此刻像小猪一样,软在自己怀里,他真揍这小子,连澡都不好洗。
另一边,林怡然轻轻唤道,“宝怡,我们去洗漱睡觉去。”
“哦!”夏宝怡迷迷乎乎被林怡然牵去洗漱睡觉了,在三叔家,自己每天怎么上床的都不知道。
林怡然捶捶自己的老腰,“没想到看起来瘦瘦的,却这么重!”
桂姑姑说道:“小的说让我来了,王妃你还是自己来。”
“你看看这小手。”林怡然放下夏宝怡,指了指还不肯松的小手说道。
桂姑姑笑道:“还是王妃你好呗,连小的也喜欢坐在你门外做事。”
林怡然咧嘴一笑,“人品好。”
桂姑姑轻轻一笑:“王妃人品本来就好,可不像我以前的主家,那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真是比王府的人还嚣张。”
林怡然笑了笑,“安生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是啊,王妃说得对。”
第二天,太子妃觉得自己不能再放任女儿在外面了,派了管事老嬷嬷亲自去接大郡主。
老嬷嬷担心问道:“要是大郡主……”
“你就说他父王还有两天路程就到家了。”
“是,太子妃。”
老嬷嬷领命而去。
王府
夏宗泽也收到了太子回城的确定时间,早就着手安排迎接自己大哥回来。
正在道观中的宁王听说长子回来,高兴的连胡子都翘起来,“子诚真的要回来了?”
“回,王上,是。”
宁王仰头大笑,“大周朝终于结束了。”
内侍大总管不解问道:“王上,大周朝皇室早就散了,早就不存在了,结不结束又有何关系?”
宁王说道,“你不懂,不管大周朝皇室存不存室,但一直没有人能统一天下,就没有那个小国能称皇,现在我大宁国终于统一天下了,终于可以启用皇字了。”
“圣上……”大总管觉得此刻宁王头脑清楚,思维清晰,一点也不像平时迷迷乎乎的王上,难道他其实坐等天下一统?
可是……难道他就这样确定,这天下是他两个嫡子所夺?可是这如散养般长大的嫡子,他又是从那里看出,他们有如此作为的,难道……他其实真的得道了?
大总管感觉自己浑身寒毛直竖。
清风陪着师傅逛了阳城周围所有的风景名胜之地,只要遇到道观,就会进去小坐一天,然后再出发到下一站。
走在路上,有行人纷纷议论,“你们听说了没有,太子殿下搬师回朝了。”
“不知道的,你听谁说的?”
“我有亲戚在前面一百里地之外,太子殿下的兵在那里驻扎过。”
“原来如此,那看来是真的。”
“听人说,平国被太子打下了。”
“真的,这么说天下太平了?”
“嗯,”
“太好了,天下太平后,我要到南方做生意,听说南方的生意好做的很。”
“真的嘛,兄台,我也很感兴趣,能不能对说说……”
“……”
山真道人和清风找了个路边茶寮坐了下来,要了两杯白开水。
清风问道:“店家,有干粮卖吗?”
“有,你要多少?”
“按五十钱铜子拿。”
“好咧,小道长,你请稍等。”
店家去买干粮,清风问道:“师傅,你等的人是他吗?”指刚才大家说的太子。
山真道人摇头。
“那是谁?”清风感到非常不解。
山真道人眯眯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清风盯着山真道人看了又看,问道:“师傅,既然不是等他,你来阳城做什么?”
山真道人就是不开口,淡然的喝着茶水。
清风感到奇怪极了。
正说着,不远处,仿佛有万马奔腾而来,扬起阵阵烟尘,惹得行人、官道边的村人们都驻足观看。
没过一会,蔚为壮观的长长队伍出现在众人眼中,众星拱月中,一辆黑色马车停了下来。
停下之后,穿甲戴盔的侍卫连忙去揭帘,一个年轻的贵族公子出现在众人眼中,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鼻梁高挺,身如芝兰玉树,临风清潇,一身玄色锦袍,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脚上一双黑色靴子,温文尔雅,却散发出令人生畏的王者气息。
清风不知觉的朝师傅看过去,可是师傅目光却落在贵公子身上。
仿佛习惯了众生膜拜的目光,年轻贵公子旁若无人,径直朝小茶寮而来。
开道的武将,威风凛凛,刀未出鞘,但扬在手里,“贵人在此,让道、让道……”
清风从小凳上站起来,转到师傅身边,茶寮里的人见开道的人这样提醒了,连忙起身行礼回避,整个茶寮除了店家就余山真道人未动了。
普通的官道,偏僻的小村子,若不是五月繁花绿树,不可畏不荒凉,漫漫村野里,突然行来如清风朗月般的贵公子,真像一幅雅致到极至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