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绵绵翻白眼。
这货是真的没有吸取教训。
“总之我先走了,有人进展,不管是我的还是龙一那边的,都互相通知,我着想知道那傻逼是谁?!”
也不知道谁更傻逼,被玩得团团转!
凌子墨走了之后,何源还在夏绵绵的办公室。
夏绵绵看着何源,看着他也在若有所思。
“你有什么想法吗?”夏绵绵问他。
“我始终觉得可能是封尚的内部人,你不觉得他做的事情针对性太强了吗?不是内部人哪里可能这么迅速这么一针见血,我建议你让人查查封尚的高层,亦或者某个股东也说不一定!”何源坚持己见。
“好,我让龙一把封尚的人,里里外外查过透……”夏绵绵突然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何源看着她的表情。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一个可疑人。”
“谁?”
“康沛菡。”
“你说封尚集团封铭欣的女儿?”
“准确说,是龙三。”夏绵绵一字一句。
“龙三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何源想不明白。
龙门有正当生意,但龙门涉及的的领域还不至于大到这个地步,何况纵观龙门,也没有谁是正儿八经经商的料,收购了这么大个集团,他们是拿来摆设的吗?退一万步讲,龙一都没有发话说要收购,龙三有什么资格让龙门收购了封尚。
越想越觉得说不过去!
夏绵绵也看出了何源的疑惑,直白道,“龙三和龙一关系并不好,牵扯到很多内部的原因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关系很不好,现在龙门分成了两支,一支队伍是站在龙一这边的,一支队伍是站在龙三这边的,表面上看不出来,私底下各自较劲。”
“所以你的意思是?”
“龙三做什么事情是不需要得到龙一的允许的。而龙三现在和康沛涵结婚,康沛涵的母亲封铭欣自然很想得到这块肥肉,她一直耿耿于怀当年封老爷子将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封铭严,自己得到极少一部分,出手收购了封尚,用龙家人作支撑,不是不可能。唯一让我不太相信的是……”
“是什么?”何源问。
“说实话,我觉的封铭欣不至于有这么聪明,而龙三不是经商的料,他也不可能有这份睿智。”
“这么说还要排除了?”何源总结。
“但我实在想不出封尚还有谁有这份能力,我不是怀疑你的观点,我也觉得应该是内部人在操手,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隐藏在封尚集团之中,我只能说,他确实很会隐蔽自己!隐蔽到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这个人实在是可怕。”
何源点头,“确实是。说到这里,我其实有个大胆的提议。”
“你说。”夏绵绵直白。
何源一向很会出谋划策。
这男人的智商也真是高到吓人。
否则当年也不会以学校倒给他钱让他就读驿城最好的大学了!
他说,“刚刚不是说到,收购了封铭严的股份就得到了夏氏集团嘛,我们为什么不一针见血,直接找封铭严谈。道理很简单,既然现在不能等了,因为等下去可能就没有了,倒不如直截了当,就找封铭严谈收购,他现在挣扎要去银行贷款,以银行给他的钱加上利息其实是一个不划算的买卖,如果我们大量融资,他可能会心动。”
“封铭严这个人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封尚,这也才没逍遥多久绝对不会轻易的拱手相让,他宁愿铤而走险的去向银行借贷,应该也不会找我去融资。”
“如果银行不给贷款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做点手脚?!”夏绵绵一笑。
在商场上,大家都是老狐狸,谁都一样。
“凌子墨刚刚不是说了嘛,对方也在找银行洽谈,我想既然对方这么强大,肯定也会想到封铭严的一举一动,所以肯定会阻止封铭严的贷款,如果阻止了,封铭严为了保住封尚肯定得变卖自己的股份招商引资,我们可以提前和他谈,给他开出条件,他要是走到了这一步,不管会不会选择我们,以商人的尿性,一定是货比三家!所以我们至少就知道他哪个时候要出手了,知道了时间节点,总不至于被人捷足先登,或许我们可以开出一些利诱的条件让他卖给了我们,再不济,至少能够在和封铭严的交涉下,找到对方是谁。”何源看着夏绵绵,“你和领子莫不都很好奇是何方神圣吗?这应该是非常好的契机。”
“何源啊河源。”夏绵绵审视着他。
何源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老奸巨猾了!”夏绵绵一字一句。
“生活所迫。”何源笑了笑。
“就按照你说的做,我给那头猪说一下,他应该不会反对。”夏绵绵直白。
“嗯,那我去准备收购要用的具体事宜,比如资金等方面,还有收购后的一些计划方案,总得未雨绸缪。”
“我觉的我应该给你涨工资了。”
“感谢你还记得,你对我的压榨!”
夏绵绵笑,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懒腰,“我走了,我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注意身体。”
夏绵绵点头。
她离开办公室,一边给凌子墨打了电话说了刚刚她和何源的考虑,对方一口答应,还不忍不住感叹夏绵绵上哪里找的这种得力助手,他总觉得他身边那些人,和何源一对比,都跟废物似的。
夏绵绵得瑟了,她挂断电话。
何源果真是人才,所以她读大学那会儿还真的并没有走眼。
只是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一直在单身,以前就不说了,何源给人感觉比较普通,当然那是第一感觉,她第一眼见到何源的时候,也觉得他很一般,戴着一副斯文眼镜,穿着朴实,不喜欢露出自己的光芒,但是,接触了之后,会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很有底蕴,肚子里面墨水很足,渐渐的会发现他的气质很独特,儒雅又气宇不凡,即使现在很老狐狸。
她就在想,现在这么多人想要要嫁给他,甚至很多豪门都想要他这个女婿,还特地有人上门说亲,他都委婉拒绝,难道还真的是喜欢他以前的初恋,不对是暗念对象?!
这男人也太,从一而终了吧!
就像……
对,就像封逸尘。
封逸尘。
任何事情都会联想到他。
想到这个男人,从她还嫩得出水的时候,就对她一往情深了,想到他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女人要委身与他,想来那个时候就是在逗她的,明知道都是她,都是她……
如果封逸尘还能有思想,她想他也可能已经对她心死了。
做了那么多敌对的事情,最后还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炸弹炸得粉碎不堪。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明知道他不能走了,她为什么就不会说一句,为什么就不说句,其实她很爱他,很爱!
反而,只听到他的道别,听到他说,“阿九,好好活着。”
她活得一点都不好。
越来越不好。
而她想,如果人死了还会有灵魂,封逸尘应该也不会再回来看她了。
她的幻觉就是自己的幻觉,不是他的,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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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问题:所以封老师是不是心寒了才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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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有没有兴趣和我试试这些东西?”何源带着磁性的嗓音,如是的在客厅中说道。
岳芸洱的眼眸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看着他说得如此直白。
她突然觉得,她真不应该去参加那个同学会,有时候就是在自取其辱,还好大家都是成年人,至少表面上没有真的做得很过分,但不可避免大家私底下也会讨论她,谁让她读高中的时候那么嚣张跋扈,现在形成了的巨大的反差,而她真不是自己自愿去的,是她老板朱鹏非让她一起去,苦口婆心说了很多,毕竟他组织者,当然人越多越好,并非是她有多重要。
同学会的时候她至少还庆幸,庆幸大家对她的忽视,她甚至觉得,很多人可能都已经不记得她了,整个过程她就是陪着在喝酒,也不太主动聊天,也没什么人主动和她聊天,仔细一想,读高中的时候她就没什么朋友,这么多年过去,能有什么关系好的同学。
除了朱鹏。
其实和朱鹏也不叫关系好,不过就是上下属关系。
朱鹏一个小暴发户,也是高中毕业就没读书了,然后仗着自己爸是工地包工头,拿了些钱出来创业,当然没做成什么,后来一个心血来潮就做了情趣用品店,就在她家住的那条贫民街开的一个小店,虽然都不是些有钱人,但来光顾的还不少,有些小盈利,不足以挣大钱,朱鹏做着做着兴致就不高了,正准备打出去,就碰到了她那时刚从监狱出来,一无所有急需工作,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就把这个店留给她经营,她很珍惜,所以做得非常的卖力,再后来互联网的趋势发展,开了网店,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
可终究而言不是什么大买卖,一个月的收入她加上工资和提成,也不过几千块。
比不上现在很多同学的发展。
她其实早听说了,同学会要么拆算一对是一对,要么就是攀比虚荣,她什么条件都不具备,去了就是在自讨苦吃。
果然在自讨苦吃。
她在同学会上就没有看到何源看她一眼,她还默默庆幸,或许曾经的陈年旧事早就已经烟消云散,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年少,很多感情很多事情都只是出于当年的不成熟,时间一久大家就不会再计较了,显然,她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
当年对何源确实过分了些。
谁让风水轮流转,她就被转成了这样。
“不要吗?”何源看她的沉默,问她。
他依然坐在低调而昂贵的沙发上,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她,即使坐着,也好像在居高临下。
她当然直到何源是那帮高中同学混得最好的。
27岁的年龄,坐上了夏氏集团执行ceo的位置,多少同学望尘莫及,谁能想到,那个高中时候只会读书家里条件很普通很普通,她甚至觉得当年他的整个人都很普通,现在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年薪听说好几百万,还只是一个保守数字,有人说他甚至持有夏氏的干股,每年参与年终分红。
总之就是很有钱了。
很有钱。
岳芸洱对着何源,用着温和的声音拉出了一抹笑,“我就是卖产品的。”
意思是不卖身。
她想何源应该能懂。
“我知道。”何源点头。
点头,那一刻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站起来走向她。
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是防备和警惕。
显然何源注意到了她的举动。
他没什么表情,就站在她面前,这次真的是居高临下。
何源长得挺高的,她的身高就到他嘴的位置,现在没有穿鞋子,没有穿高跟鞋,气势上完全被碾压。
好吧,就算是床上恨天高,也会被碾压。
有些气场不是从外而内,而是从内到外的散发出来的。
她低垂着头。
何源问她,“有男朋友了吗?”
她没回答。
“有了?”何远扬眉。
她依然沉默。
“或者我问问朱鹏。”何源说道,那一刻真的拿出了手机。
“何源。”岳芸洱一把拉住他的手。
手心的触碰。
她有些尴尬的放开,她说,“何源,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何源放下手机。
恨?!
哪里来的恨,不过就是有些大快人心而已。
想来,她还记得当年对他做的哪些不太好的事情啊。
他嘴角淡笑,“都是些陈年往事了。”
“读书那会儿我确实性格不好,人也很霸道,什么都自以为是,而且当年也让你承受着很多绯言绯语,也伤过你自尊,我知道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释怀的,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过得真的不太好,我家当年破产,被我爸一直以为最信任的人给陷害,导致我爸高血压复发,脑淤血抢救无效去世,我妈接受不了家道中落接受不了我爸的去世,选择了跳楼自杀,而我当年因为得不到人帮助因为也接受不了自己亲人的相继过世,接受不了自己一无所有,甚至于……”
岳芸洱停顿了一下,就是好像说不下去了。
“甚至于什么?”何源问她,就是在逼问。
就是想要把她曾经经历过的伤害都给捅破了出来,重新让她回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想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都是发生的事情,也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她平静的说,“甚至遭遇了强奸,就杀了人,法院判的是过失杀人,当年我未满18岁,从轻处理,坐了2年半的牢狱出来。我高中刚毕业,大学没能去读,又有案底,做服务员都难,还好遇到了朱鹏才跟着他做上这一行,对了,我家里面还有一个现在刚大学毕业的弟弟,目前工作不太顺还得靠我资助,生活压力很大,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最好的时候也不会超过6000块,每个月都没有结余,有时候还会信用卡透支。”
“然后呢?”何源听着她平铺直叙的讲着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就是把重点讲了,也看不出来她的情绪。
她说,“我就是想说,我也遭遇报应了,而我希望你放我一马,我很努力的想要过好我的小日子,求你高抬贵手。”
“让你和我上床,在你看来,是在对你报复吗?”何源问。
问她,很平静的问她。
用他保持了这么多年的,洁身自好的身体去和她上床,就是在报复她?!
“从此之外我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你会主动来靠近我。”岳芸洱说。
何源冷笑了一下。
他转身回到了沙发上。
岳芸洱也想离开。
她听到他说,“我的电话号码你存下了吗?”
岳芸洱一怔。
没有。
她也没想过要存,因为觉得两个人之间天壤之别,是没有可能在会有交集,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包遗落在了他的车上,也没有问朱鹏要电话号码,也没想过拿回来,甚至打算去重新补办自己的东西,她虽然过得不好,但也不想去自取其辱。现在这一刻反而后悔,要是存下了他的电话,就会知道购买她商品的是何源,就无论如何也不会到他这里来,然后……遭遇一些打击。
她这些年也遭遇很多打击了,却还是不想让自己过得太辛苦!
“你存下。”何源直接吩咐。
岳芸洱没有答应。
“我不想下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用一种陌生人的口吻和我说话。”何源直白。
岳芸洱咬唇。
她拿出手机,存下了。
存下了他的手机号码,她寄希望,他不会打给她,心血来潮也不要。
她虽说日子过得不好,但却习惯了自己的生活,习惯了自己现在就是没什么钱但也能将就过日子的生活,那些富贵人家的日子,她真的已经不再想了,真的真的不想去触碰了。
“你走吧。”何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