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母的声音再次传来,“她是可怜,但我就不痛苦吗?我是一个母亲,一个只想自己孩子平平安安的母亲,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看来这话不是对着栗同尘说的,否则不是这个语气,可他还是无意间听到了。
因为根据这几个月的做梦经验,栗同尘只能从单个角度观察整个梦境。
里面出现过的画面要么是栗同尘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要么是利用老和尚的水晶球拥有了上帝视角。
那这次恐怕是无意间偷听到的?
梦境又变得朦胧起来,直到躲在角落栗同尘被栗母发现。
尚女士丝毫不慌,换个角度劝说起栗同尘,“儿子,既然你们俩是真心相爱,那就不应该互相折磨。”
“妈妈可以帮忙找一个只爱你钱的女人。你放过自己,也放过我,行吗?”
栗同尘听不下去了,也没办法继续听了,因为他又一次被惊醒了。
这个梦境所带来的刺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一旦把它带入自己,栗同尘简直无法想象。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过才会让尚女士那样骄傲自信的一个人说出那番话。
且不说栗家没有什么门第之见,也不需要通过联姻维持荣光。单说自己找到相爱的人这件事就足以抵消尚女士的一切偏见,可母亲竟然不接受余和光,还是用一种近乎决绝的态度拆散两人。
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一双腿的代价到底在说什么?可现在,还没人能给栗同尘答案。
他起身从酒柜里随便抽出一瓶,连杯子都省了,直接狠狠给自己灌了一口。
烈酒入喉,辛辣的味道麻痹味蕾,进而麻痹心智,栗同尘一口接一口,想逼自己醉过去。
但往往事与愿违,除了胃部传来一阵阵抗议的痛感,身体没什么其他反应。
栗同尘一把将酒瓶散落在地,剩余三分之一的酒水浸入地毯,无影无踪。
真该庆幸老宅的隔音做过加强,否则怕是整栋楼的人都会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