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就告诉她吧，这孩子的好奇心要是不满足的话会一直缠着你问的样子。”

看在瑠火夫人又帮着打圆场的份上，我也只能说了。

“那个时代，我的父母已经过世，没有同宗远亲的情况下，我的婚姻是可以由师父师娘代为决定的。不过师娘很宠我所以很看重我自己的想法，在我几乎拒绝掉所有人之后……师娘给了我这件衣服，并和我约定到底喜欢哪个男孩子就穿着这件对他微笑，那样她就知道如何给我安排了。好了我说了，收起来吧。”

“啊？”高宫直接傻掉了，不知道为什么。

瑠火夫人也愣了愣，不过她反应过来没有追问，仅仅只是一边帮我叠起衣服，一边替我悲哀的感慨了一句。“真是……可惜了啊……”

“这么漂亮的衣服没人穿好可惜。”镜花水月也异口同声的附和了一下，她俩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就仅仅只是为漂亮衣服不平。

我除了微笑还能干什么呢？

其实倒也不是没穿过，至少试穿的时候穿过。每次师娘逮住我穿女装都是一次闹剧，成功后必有人围观，毕竟有人拿这个当乐子看，这件那时也是一样的。对于在旁边笑我的，我每次都是凶恶的冷笑回去下次算账，那时其实也并未例外。

冷笑也算笑，对吧？

这衣服的小骚动，还算和平的过去了，虽然高宫整个人都傻掉了的样子，最后也是随便挑了件。不过镜花水月是各自看上了心动的一件，征询过我后兴高采烈的去换上了，还挺合适的。

我很少有真心觉得想笑的时候，但看着我小时候长得很像的镜花水月穿着曾属于我的衣服打扮漂亮，还是微笑了起来——感觉像是弥补了我从未能够穿着最喜欢的衣服、蹦蹦跳跳的向最亲近的人展示喜好的遗憾，毕竟一开始的我无法蹦蹦跳跳，后来的我不能展示喜好。

母亲说过，若是真心相爱，那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我不会老。

人的一生就很像烟花，有消逝的时刻，所以绽放的瞬间需要目不转睛的去铭记，所以它绚烂夺目。而鬼就是那深沉的夜幕，烟花消逝了，就只是孤独的夜幕了。

“呐……虽然很失礼但我还是想问。”看烟花的时候高宫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问道。“师父……为什么当年会拒绝掉所有的说亲？”

“因为全都不适合我。”他们都很优秀，但我意有所属。

“那……”高宫的声音忽然充满了恐惧。“师父你没有真的穿女装去喜欢男人吧！没有的吧！”

“有的话我现在就不是未婚是丧偶了。”

“哎？”高宫的表情更呆滞了，不知道这孩子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明明再过一年她就和我同龄了。“什么意思？没有离婚只有丧偶？啊！这是何等的专情……”

我……我无话可说，我只是指的对方死了而已，这孩子在脑洞什么？由于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作何解释了啊！

好在高宫问完之后就跟个傻子一样僵在那里，我悄悄的挪了一步她没反应，我就干脆悄悄溜走了，反正她这么大个人自己会知道回家的。

繁华易逝，烟花易冷，我早已无惧死亡，却仍畏惧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