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识破反击,第一次被拒!

林辛逸揉着眼睛站在商枝身后,看着胡氏的背影,撇了撇嘴,“最毒妇人心!”如果不是商枝警觉,现在就剩下一捧灰,对胡氏根本没有好脸色。

“行了,吃完早饭赶紧走。”贺家祸根彻底拔除,商枝心里松一口气。昨晚上若不是林辛逸过来了,她肯定不会为一封引荐信铤而走险去贺家。

与林辛逸里应外合,将贺平章这祸患除掉,现在一心一意好好经营着她的药山。

林辛逸不满地嘟囔道:“你是过河拆桥!”

商枝眼睛一眯,“你信不信我还能兔死狗烹?”

林辛逸连忙告饶,一溜烟去堂屋里,坐在桌前,呼噜呼噜把稀粥给吃了。揣着医经手札,拿着两个馒头就去镇上。

商枝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忍不住摇了摇头,坐在另一面桌子上,在碗里拿一个窝窝头,撕下一块塞进嘴里,看着对面安静吃粥的薛慎之,他神色寡淡,从昨晚回来,便一个字没有与她说。

她知道昨夜的事情太凶险,而她与林辛逸共谋,都没有告诉他,显见是为这事生气了。

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不希望他担心,然后林辛逸手脚麻溜灵活,比较合适,才没有告诉他。

商枝咀嚼着窝窝头,心里想着事,该如何向薛慎之解释。

她低着头,没有把碗端起来,直接喝粥。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映入眼帘,挑起她落在粥碗里的头发,然后一块干净洁白的绢布递到她面前。

商枝直愣愣地望着他,薛慎之淡声道:“自己擦。”

“哦。”商枝接过绢布,把沾着一点米汤的发丝擦干净,又起身去院子里,舀水冲洗了一下,免得黏在一起。

重新坐回桌前,薛慎之已经吃完,手里捧着书坐在竹榻上等商枝。

商枝拿着半个窝窝头,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压着石块似的闷得慌,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的胃口顿失。

放下手里的窝窝头,商枝把剩下半碗粥倒食槽里喂鸡。

薛慎之听到动静,眼睫颤了颤,他掀开眼睑,看着商枝不再吃早饭,把稀粥给倒了,捏着书页的手指发白。

忽而,一道阴影笼罩过来,薛慎之抬头,就看见商枝堆着一脸笑容。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贺平章想做什么,我心里没有底,才没有告诉你。早知道林辛逸那臭小子告诉你,我就自己招了,免得让你和我置气。”商枝语气故作轻松,其实心里很紧张,她笑了笑,“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太冒险,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如果遇见意外,说不定就……”最后几个字,在薛慎之略显凌厉的目光中吞咽进腹中。

商枝轻叹一声,“下次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第一个告诉你。”

薛慎之低垂着头,视线重新落回书册上,修长干净的手指翻了一下书页。

“慎之。”

商枝放软了语调,似有一些委屈。

怎么能不委屈?

都还没给名分呢,就这样给她脸色看了。

薛慎之目光一顿,许久许久之后,他在心底轻轻叹息。

“嗯。”

他低低地应一声。

商枝萎顿的神情,瞬间又布满了笑容。

薛慎之看着她眉眼弯弯,眼中流淌着笑意,也不由勾了勾唇。

她不会知道,早在她那一声慎之出口时,他便知道,对她,他没有什么是不能够妥协。

薛慎之放下书册,给她简单做一碗挂面,守着她吃完了,方才赶着牛车去县城。

商枝赶着牛车送薛慎之去酒楼,她把牛车交给跑堂的,和他一起去见秦伯言。

秦伯言见到两人很高兴,连忙招呼跑堂给上瓜果点心。

“这段时间生意虽不如开业那一日好,也算还可以,许是学子都参加乡试的缘故。这两日渐渐有回转。”秦伯言把账本递给薛慎之。

薛慎之看着账本上的账目很杂乱,伸手捏了捏眉心,心里想着得重新教掌柜如何记账。

商枝看着他头疼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她移动凳子,坐在他身边,脑袋凑过去,瞄一眼。

商枝原来还想着教他快速记账的方式呢,结果他重新做出来的账本,分明和快速记账的方法没有多大的出入。只是有的地方还可以细化,这样做出来的账目能够一目了然,但是放在这个时代薛慎之能想出这一套很了不得的了。

商枝从他手里把毛笔拿过来,重新做一个模版给他,“你这里只是写支出,掌柜支出一笔,就记下一笔,你还得参照当时物价变动的账目表。如果增添了各项名称和分类,这样一来便一目了然。”

薛慎之点了点头,认真的按照商枝的模版,重新制定一下。

秦伯言看着两颗挤在一起的脑袋,眼睛抽了抽,摸着胡须想着,他得要准备份子钱了。

商枝看着他的字行云流水,遒劲有力,对比自己的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难怪薛慎之抓着她练字!

她感叹一番,询问秦伯言,“秦大哥,县城哪几家药铺声誉高?”

“同济堂,惠民堂这两家不错。”秦伯言当初为薛慎之收集药材,对县城的药铺,倒是门儿清。

商枝记下这两家药铺,先了解一番药铺的背景,然后赶着牛车先去同济堂。在去之前,商枝特地去成衣铺子,买了一套质地上乘的圆领袄子换上。这样出去和人谈生意,别人第一眼看见你的穿着,心里便会估量价值,若是她穿着布裙过去,只怕还没有开口,便会被轰出来。

药商不比其他,利润大,却也与风险并存。先见面,就要给他一种你有本钱的气势。

商枝换好衣裳,还特地买了镶金的簪子挽上,收拾妥帖了,方才去药铺。

同济堂离酒楼比较近,位置极佳,生意很好。

商枝停下牛车,套在门口的栓子上,提着新换上的小碎花缎布包进去。

药童热情地招待商枝,“姑娘,问诊,抓药?”

商枝走进药铺,里面两面药柜,弥散着草药香,不少病患在排队等诊脉和抓药。

“你们掌柜在吗?”商枝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我有事找你们掌柜。”

药童见商枝穿着打扮像是家境殷实的姑娘,他不敢怠慢,怕耽误正经事,“掌柜在后院,小的领姑娘过去。”

商枝不卑不亢,举止落落大方,并未引人怀疑。

掌柜正在清点新进的一批药材,见药童领着商枝进来,从堆积如小山的药材堆里走出来,一双精光闪烁的眸子上下打量商枝一眼,“姑娘有事情?”

商枝指着不远处的石桌石凳,“掌柜累了罢?先坐下歇歇,我们慢慢谈。”

掌柜点了点头,示意商枝过去坐,她这副架势,摆明是要谈生意。

“姑娘,你是想供货,还是想购货?”掌柜不等商枝开口,便率先开口,拿到主动权,“如果是供货,姑娘你也看见了,我们同济堂是老字号,有几家长年合作的药商,若无重大原因,不会轻易取消合作。做生意的人,主要是讲究诚信。若我们无故失信,药铺便不能长久经营下去。”他端着茶水呷一口,“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商枝端庄有礼道:“掌柜言之有理。”

她不慌不乱,镇定自若,也不言行激进,倒是惹得掌柜赏识,“你若是想购货,我们得知道你销往何处。若是正经的小药馆,我们得派人去探探虚实,不能叫一些人坏了口碑。”

商枝听到这里觉得秦伯言眼光不错,有规矩,守诚信,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我两者都不是。”

掌柜双眼一眯,就见商枝把碎花布打开,露出里面两黑两红的药膏盒子,外表图案精致,倒是夺人目光。

“你这是……”

“我这是美肤膏,脸部有雀斑,肤色暗沉,生疮,都有奇效。”商枝先介绍功效,打开美肤膏和香凝膏,挖出一小块,涂抹在手背上,将顺序过程讲给掌柜听,见他心生好奇,商枝继续道:“我不是来找掌柜谈大买卖,只是需要掌柜给我提供一个机会,膏药放在你们药铺售卖,我先不收取银钱,如果效用好,你们有心合作,我们再进一步商谈。”

掌柜皱眉,望着药膏,又看看商枝的手背,短短两刻钟,她手背的皮肤确实光亮许多。

“做买卖就是讲究你情我愿,如果效用不好,你退货给我,我立即把东西带走。”商枝笑道:“这是无本的买卖,掌柜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如果这效果好,那我们便是共赢的局面。不瞒你说,我来时打听清楚,你们的口碑与声誉好,我方才挑中你们。不止是你担心我坏你的口碑,我也怕医德不行的人,败坏我的名声。”

掌柜笑着摇了摇头,“姑娘,我们药铺以治病为主,这美肤的药品,从未卖过。虽然于我没有利益损失,但是你得知道,我们的名声与口碑,是一点一滴的积累而来。但凡你有一点过错,对我的影响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之前打下的基础全都白费。”他语重心长道:“这是药品,直接关乎到病患身体的影响。并非一道菜,可以提供食客品尝,口味不行,可以撤换。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商枝捧药膏,陷入了沉默。她知道此行艰难,不会太过顺畅。但是踏出的第一步踢到铁板,心里觉得难受。

她在二十一世纪,名字就是招牌,打着她名字的药品,都是千金难求。如今,遭到拒绝,心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或许,是之前的一切太过顺利了?

商枝被掌柜请出药铺,望着龙飞凤舞的‘同济堂’三个大字,渐渐收紧手指。

她看着人来人往的百姓,还有商贩,长长叹一口气。

把东西放在牛车上,她眼前突然一亮,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题外话------

薛哥:我很生气。

商枝:气毛线,都不给名分!

商枝收敛思绪,从屋中出来。

外面乌云压顶,刮起大风,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商姑娘,商姑娘,你开开门——”

商枝拉开院门,胡氏满脸泪痕,苍白的脸上布满惊惶。

她像见到救命稻草,扑通跪在地上,拉着商枝的袖子哭求,“商姑娘,你帮帮我!我爹用完晚饭去灵棚看娘,换我们出来吃晚饭,谁知道再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面色青紫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小叔子指责我在饭菜下毒,想多得田产,不肯赡养他,才把他给害死!”

胡氏有口难辨,只能找商枝帮忙,“你去看看我爹是咋死的,还我一个清白。”

商枝无动于衷道:“你找李大仙帮忙吧,我与贺平章有恩怨,说的话可信度不高。”

胡氏嘴唇剧烈颤抖,因为害怕眼泪大滴的滚落,她哽咽地说道:“爹已经死了,就算帮你找证据也没有用处。这是他写给京城堂伯的信,要阻断薛慎之的前程,交给平文寄出去,我给偷来了。你证明我的清白,不是我下毒害死他,我就把信给你!”

商枝接过胡氏手里的信,看清楚里面的内容,脸色阴沉。

贺良广和一条疯狗似的,紧咬住薛慎之不肯放。

贺家在京城做官,如今是正三品的文官,看到这封信之后,动动手脚,很容易找薛慎之的麻烦。

她皱紧眉头,他们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了!

胡氏见商枝没有反应,加把火道:“办完丧事之后,贺平章就会拿着引荐信去京城找堂伯,他心里记恨你们,肯定会为难薛慎之。你肯答应帮我,我就把引荐信给你偷回来!”

商枝挑眉,一道委屈地声音横插进来,“师傅——有饭吃吗?”

商枝抬眼望去,就见林辛逸拖着疲惫地身躯,从溶溶夜色中走出来,一脸生无可恋,不知他又在作什么妖。

“咋这时候来取手札?”

林辛逸哭丧着脸,一言难尽道:“师傅,你咋能让林玉儿拿我练手?今日炮制药丸后,她留着我扎针到天擦黑。这不怕你睡了,饭没吃匆匆跑来。你能给她扎个布偶吗?我早晚得给她扎死。”

若不是顾及着有旁人在,他都想扒掉衣裳给商枝看他饱受摧残的后背,问问她良心在不在!

商枝看着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嗤笑道:“你见过不会针灸的郎中吗?平日叫你学,你沉不下性子,不耐烦学扎针,现在给玉儿练手,你多少也能跟着学一些。”

林辛逸大剌剌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仰望着商枝,“我学针灸,能扎回去?”眼底有着跃跃欲试。

“想得美。”商枝白他一眼,“给你扎人偶。”

林辛逸像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

商枝对胡氏道:“你等会,我进去给他炒碗饭。”

胡氏欲言又止。

商枝不冷不热道:“人都没了,也不差这一会。”

胡氏只得耐着性子焦急地在门外等。

商枝领着林辛逸进屋,吩咐他去后院摘青菜,然后给他做蛋炒饭。

足足过去一刻钟,商枝慢吞吞从屋子里走出来。

胡氏急眼儿了,不管不顾,拉着商枝的袖子往贺家跑。

商枝袖子湿透半截,胡氏有心说什么,又怕她回屋换衣裳,坏事的话半字不提,一口气跑去贺家。

天空中飘起细小的雨滴,朦胧雨雾将贺家笼罩,透着森森阴气。

商枝随着胡氏进院子,院子里挂着两个白色灯笼,在风中摇曳,灯火忽明忽暗,照着灵棚诡异而死气沉沉。

商枝摸一下手臂,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她缓步进入灵棚。

棺椁摆在正中间,供案上,一对崭新的蜡烛燃烧,棚子里弥漫着香烛纸钱烟熏的气息。贺良广倒在棺椁下,除此之外,静悄悄地不见其他人。

胡氏愣了一下,她眼睫颤了颤,“他们可能是去找人了,我去找他们。”说着,胡氏调头急匆匆跑开。

商枝看着视线重新落回在蜡烛上,他们未免蜡烛熄灭需要频繁的点蜡烛,买的都是有甘蔗粗的蜡烛,几寸高,一对蜡烛能够从早上燃烧到第二日天明。

而她早上来吊唁的时候,便是一对点燃不久的蜡烛,不该这么早换新的。

灵棚里烟火气味刺鼻,吸吸鼻子,目光冷下来,虽然有香烛的气息掩盖,但是她学医,辨认各式各样的中药,对于气息比平常人要敏锐许多,其中混杂着一丝别的气味。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打湿的绢布,捂着口鼻,蹲在贺良广的身边。他的皮肤发青,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鼻息间,她手指微微一顿,然后贴着他的颈部脉搏,还有微弱的跳动,贺良广并没有死,可胡氏却说贺良广死了。

时间往后倒退三刻钟,贺良广被胡氏发现的时候,应该会有呼吸。

而胡氏惊慌地跑回堂屋,看着站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对燃烧到一半蜡烛的贺平章,心里发颤,她颤声说道:“人……人已经来了。”

贺平章没有回胡氏的话,缓缓摩挲着蜡烛身上的烛泪,阴测测地看着一旁吓得浑身瑟缩,细细颤抖的胡氏。他真的没有想到胡氏胆子很大,竟然敢在饭菜里下毒,打算毒死他爹。

胡氏被他看一眼,头皮紧绷,害怕的说道:“我……我已经把人带过来,你不要把我下毒的时候告诉你大哥。”

贺平章没有理会她,放下手里的蜡烛,把桌子上的土硝、硫磺、朱砂收起来,全都塞进一张大的毛边纸里揉成一团,塞进木箱子里。

“平章、平章……”胡氏围着贺平章打转,希望他能松口。

“闭嘴!”

“轰隆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闷雷炸响,闪电劈下来,幽蓝的光照在贺平章阴沉地脸上,十分骇人,吓得胡氏跌坐在地上。

贺平章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去猪圈。猪圈顶的木梁上搁置着稻草,他抱着一大捆往灵棚走。

胡氏顾不上心里的恐惧,焦急地追上去,“贺平章,你答应我的事,要算数!”

贺平章扭头看她一眼,阴冷的目光,令胡氏心凉。

“别跟着我。”

贺平章警告胡氏,疾步到灵棚,把易燃的稻草围着灵棚放一圈。

等一切做完,他站在外面,看着内里投射在棚子上的纤细阴影,他眼底闪烁着疯狂。

爹、娘,你们别怕,儿子替你们报仇了!

黄泉路上,有商枝这贱人陪着,你们也该瞑目!

贺平章紧紧地攥着拳头,眼睛充血,深深地看一眼灵棚。

即便是商枝付出性命代价,消除不掉他心里的怨恨。她死了,也无法改变他不再是一个真正男人的事实!

贺平章咬紧牙根,看着跳跃的火焰,心里疯狂地喊着:烧吧!烧吧!快点烧吧!

他似乎已经预想到商枝被烧死的惨状,不由得笑出来了,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目的即将达成的哧哧窃笑,渐渐地越笑越大声,竟不可抑制,变成疯狂的闷笑声。

雷电交加,雨点啪嗒啪嗒的砸落在他的脸上,紧接着哗啦哗啦下起倾盆大雨。

贺平章的笑声突然止住,他目眦欲裂,稻草被雨水淋湿。

再也不能等下去,他从袖口掏出火石,蹲在灵棚外,准备把稻草给点燃。

“砰——”

一声闷响,贺平章瞳孔微睁,倒下的一瞬间看到举着棍子的薛慎之。

“砰——”

林辛逸跳起来给补一闷棍。

贺平章双眼一翻,昏厥过去。

林辛逸把棍子一扔,抬手擦着流入眼睛里的雨水,朝身后喊道:“薛慎之,你帮帮忙,把这人给抬进去!”

他扭头,只有倾盆雨幕,哪见薛慎之的身影?

林辛逸咬牙,只得一个人把贺平章给扛起来,走进灵棚里。

灵棚里面,薛慎之浑身湿透的冲进来,就看见商枝站在蜡烛前,望着袅袅青烟。他紧绷的身躯,松懈下来,喘出一口气。

“外面下暴雨,贺平文去请村民和陈族长过来,我们快点走。”薛慎之把手里干净的一件外衫递给商枝,“他在灵棚外放了稻草,准备纵火。”

商枝看着林辛逸喘着粗气把贺平章扛进来,扔在地上。她说:“把他放在这里,我们走吧。”为了印证自己心底的一个想法,商枝拿着蜡烛,把两根全都加速烧掉五分之一。

林辛逸瞠目,“大动干戈,就这样?”

商枝摇了摇头,把燃烧五分之一的蜡烛放回原位,回答道:“他把我骗到这里面来,你以为只是简单的想要放火烧了我?”

“难道不是?”林辛逸挠了挠头。

“他放火烧我,可是要偿命的。”商枝略有深意的看林辛逸一眼,催促着两个人快点离开灵棚。

几个人冲进雨幕里,林辛逸想不明白的说道:“既然不是放火烧你,他干什么在灵棚外面放稻草?”

“轰隆隆——”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