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南次官从侧边缓慢又小心接近起居室的房门,以防自己的身形被里面的人发现。
然而从门缘处朝内窥视的一瞬,他能看到的整个室内都没有任何人,仅仅是空荡荡的起居室被夜灯的白光照亮着。
意识到不对的同时,灯光熄灭了,室内陷入了黑暗,背部传来的轻柔的压力将他推入起居室。
怎么回事!
在他紧张地额上鼻上都沁出汗来时,起居室的中间区域突然亮起了暖橘色的柔和的光源。
那是稳定的火的焰光。
在丝毫没有跳动的火苗的下方,可以看到擎着老式打火机的手。
自然,在被火光照亮的区域中,也有着那手的主人的身影。
橘色的光晕下难以分辨发色、瞳色和肤色,只能判断是个美艳的女人的不明人士正端坐在他的沙发上。
“请不要激动。”那女人突然开口说话,“走火的话清理起来很麻烦。”
在双眼适应光照的同一时间,斗南次官已经双手握持手.枪,摆出瞄准射击的标准姿势。
也就是说,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是对着正指着自己脑袋的枪口说话。
“我的脑浆和血液会溅在墙壁、天花板以及地毯上,还会顺着沙发的缝隙渗入到家具内部,会臭掉的。而且您的妻儿也会从睡眠中被吵醒吧。”她若无其事地描述着自己也许会有的死状,“不如请先坐下,听听我想说什么如何?”
有恃无恐到简直颠倒主客。
啊不,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客人。
然而斗南次官却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取了一些别的意味。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潜入了自己的住宅,怎么也不可能就毫无后手地被他射.杀——
他将枪口垂下,没有复位保险。
“你作为未经允许侵入私宅的犯人,说的一切话我都会作为证词记住。”他用一种别的方式表达了他在听的意思。
端坐着的女人没有因此改变任何的姿态,仅仅是瞥了一眼斗南次官垂下的手。
“请叫我比提。本人属于脖子以下全然无用的类型,您大可不必过于警惕。而且正是因为我毫无反抗能力,才大胆地来拜访您。”她把手中一直举着的打火机放在沙发前的玻璃桌上,把双手都摊开朝上以示自己没有携带武器。
“至于我的来意则请恕我开门见山。我希望您能在这个国家主导新建一个针对咒术师的那种部门。”
在稳定的火苗投射出的光晕中,比提的微笑看起来十分令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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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风的室内,打火机制造的火焰既不会摇曳也不会跳动。
赤枝十分淡定地看着站在对面的中年男人一边震惊一边克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