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闻言,却眉头深拧。
“小姐,不可啊,那可是太子送的,你若是……”紫河担心死了,生怕谢灵沁真的给交待出去了。
谢灵沁示意紫河住声,而后,这才看着那铁匠铺老板,“这样,你先把我要的兵哭给我看下,若是没做好,我还需要考虑。”
一听这话,那老板顿时面色皮了气得发抖,“小看我技术,我在这里做了多少年头了,四下邻舍谁不知我的手艺。”当下,后退,转身,关门。
少倾,门又打开。
男子拿着一个极精巧的只比手掌大此的黑色弓驽出来,说是弓驽,又好像比寻常的弓驽多了些什么。
黑色下,流动着不一样的吸引力。
男子拿着,不知按了哪里,当下,数十道细如牛毛的银针闪现出来,若不是谢灵沁闪得快,只怕谢灵沁眼下必要受伤。
“你这人……”
“躲什么,不会有事的,我控制了力道。”那铁匠老板不待紫河斥责的话说完,比她更凶的开口,说着,还挑着眉宇,极为自豪的扬了扬手上的弓驽,对着谢灵沁道,“你之前所给的图纸不错,的确是好主意,小小的弓驽可以同时射出一百零八枝细针,射程也远,不过,我又给你改良了一下,就是可以自动控制射程,这样,即使不会内力的人使用,也能退敌。”
当然了,这可是凝聚了现代高科技的东西,谢发沁心道。
而铁匠老板说完,这才将弓驽放置身后,上前看上谢灵沁,伸出一只手,“怎么样,满意吧,用那匕首来换。”
谢灵沁看着那老板。
不说满意,是很满意,非常满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她满意得不得了。
白玉找的人果然是没错的,只是,叫她拿这匕首来换……
不说这是宇文曜送的,就说这匕首,她用起来也很是得心应手的。
再者,虽说只是抵在这里,可是谁知道这中间的变数……
万一损损了呢?
看这铁匠老板这双眼冒光的样子,八成是想要把它给炼成什么。
思绪良久。
谢灵沁掩了掩袖子,无奈的叹口气,“这匕首不行,这样吧,我明日来取,一定带够二十辆银子,分文不少,所以,还请你帮我放置好。”
说完,谢灵沁就像是生怕自己会上去抢一般,拉着紫河快步走了。
那铁匠铺老板一幅疑惑的摸了摸头,这才将那弓驽收好,“倒霉中,又没有收到钱。”然后进屋,关门。
只是,门刚关上,铁匠铺老板面上的表情立马一收,当即快走向那燃着火的铁锅房里,对着那里一处身影拱手道,“属下,有辱使命,没能将灵沁小姐手里的匕首给换出来。”
那身影隐于火烛暗影处,一身白袍,只见袍角流水花纹逸动,随后,摆了摆手,“算了,她就是这般倔强。”
“那这弓驽。”铁匠铺老板爱而不舍的看着手里的黑色弓驽,询问。
“她若让人来花银子取,便给她,不要叫人看出任何端倪即可。”
“是。”
铁匠铺老板再抬头时,那火光流影中,白衣男子已然消失。
铁匠铺老板也不意外,反而还拿着弓驽,对着那地方行了一个敬礼,随后,这才将弓驽收起。
……
谢灵沁带着紫河回了将军府,一入清水阁便便直入主屋。
今儿这心情,说不好,也说不上不好。
那弓驽勾得她心痒痒的,若是今日没和宇文曜互通心意,她是一定会把这匕首给舍了换那小弓驽。
哎,算了,明日早些派人去取。
只是,谢灵沁刚拂开内室与外室相隔的帘子,欲走向内室的脚步一顿。
因为,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宇文曜?”谢灵沁小声唤。
“嗯。”
内室里,床榻上传来轻轻一声,慵懒魅惑,简直要勾人心魄。
谢灵沁呼吸不经意一滞,而后,快步走进去,“你你你,你躺在我榻上做什么?”
“睡觉啊。”
“睡,睡什么睡,你当该回你太子府邸睡啊,你上我这里睡什么睡。”
“你之前不说,要做我的女人,一定要一起睡了才算,我想了想,以防万一,还是得先睡了,比较有保障。”
谢灵沁听着宇文曜这一本正经的话,真是想抚额杀人。
这睡,是说睡就能睡的吗?
还保障——
宇文曜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宇文曜此时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
墨发散下,只着中衣……
屋内若明若暗的光线下,谢灵沁都能看清楚那流畅的线条,与肌肉起伏的纹理。
丫的,身材真是是顶顶的好。
加上此时一幅慵懒未醒的模样,墨发蝢衬下,真是眉目如画,妖娆得让人想蹂躏千万次。
糟蹋万千次。
谢灵沁这般清心寡欲的人都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脸红心躁,看了看一旁屏风上,挂着的属于太子的衣裳,拒了拒唇,声音轻了轻,“太子,这个睡呢,不是你这样睡的。”
“哦,那要如何睡?”宇文曜突然来了兴致,盘膝坐于榻上。
这样一来,被子直接被推开。
锦白色的里裤也如此的暴露眼前。
真是的是妖孽,勾死人的妖孽!
谢灵沁……
很淡定的偏头,侧眸,走向一旁,自屏风下取过衣裳,丢过去,“穿起来,出来外室,我和你说。”
“好。”
宇文曜接过衣裳,简直就是分外的乖巧。
对,乖巧。
谢灵沁抚额。
她觉得,她一定是被太子给捉弄了,这厮身为太子,十岁就当该有嬷嬷教晓男女之事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睡是什么概念,分明就是想捉弄她。
谢灵沁自己倒了杯茶,刚饮了一口,想了想,又取过一个杯子给太子满上一杯。
而这时,宇文曜已经掀开帘幕自内室走了出来。
衣裳是穿了。
不过……
大大的敞开,腰带未系,墨发披散,眉目如画,脸如玉。
这……
太特么的妖怪了。
谢灵沁捏着茶杯的手指都缩了缩,然后,一脸正色,“坐下,喝茶,我和你说说。”
“莫非,是沁儿觉得这样只睡床榻不太好,所以想以天为地以地为席?”宇文曜一掀袍子边坐下边煞有介事道。
谢灵沁觉得,她此时是用尽了全身的定力,才忍住不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去的。
“宇文曜。”谢灵沁放下茶杯,小脸在茶雾中映得清晰,“我们呢,现在是心意互喜是吧。”
宇文曜想了想,点头,“对,是你还想和我睡。”
谢娄沁……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太子,我是将军府嫡女,我得皇上忌惮,你呢,并不得皇上喜,所以呢,我们的关系是肯定不能曝光的,不能让人知道的是吧。”
“我知道,你想暗中发展我们的情意。”宇文曜点眸,眉间含笑。
竟有种骚气弥漫。
谢灵沁……
好吧。
点头。
“是的。”
“所以,在外人面前,我们要表现得很生疏……”
“私下里就可以很疯狂是不是。”不待谢灵沁话落,宇文曜的整张脸都已经凑了过来,直接就在谢灵沁的唇瓣上一点,“嗯,好香。”
“宇文曜,我话还没说完。”
“知道,你的安危,我比你更加担忧。”宇文曜退开一丝,湿热的呼吸喷薄在谢灵沁的脸上,突然退了邪魅而骤然温柔深情的话语,让谢灵沁的心不禁漏跳一瞬。
只觉得,面前这张脸,这个人,这声音,都想紧紧的抓住。
“所以,我会配合你,你查案,我帮忙,你想要如何配合,我就如何配合,疏远还是热络,你作决定。”宇文曜又道。
这么耿直又直接……
谢灵沁怔了怔,眼眼颤了颤,“那,就,生疏点吧,毕竟,之前你来将军府帮我撑腰,又在天下一味帮过我,如今皇上让你帮着我查案,说不定是试探也不得知。”
“生疏?”宇文曜那温柔的眸色沉了沉,须臾,点头,“好。”
得到宇文曜的答复,谢灵沁这下安心了。
“来,亲吧。”只一瞬,那张好看得得不见任何瑕疵的脸覆盖而下,两唇,紧紧相贴。
如梨淡香覆弃盈着整个鼻息。
眼睫一颤,宇文曜已经由相贴改为含住了她的唇瓣。
“你配合一点,来个比今日在宫里还要激烈的吻。”宇文曜竟然还主动要求。
谢灵沁心里那点局促紧张动情瞬间没了,当下抬手就去揪宇文曜的脸,“你这厮……”
话声未落,对方长舌直入,瞬间丝丝紧扣,香汁包裹,让她暗道,失策了。
谢灵沁真是被这个宇文曜给气到了,这太子,之前不是还一幅傲然不得,唯我独尊的死样子吗,怎么一谈个恋爱就由内到外的气质大变。
“我有好消息与你说,你可想知。”渐喘的呼吸声中,宇文曜退开一丝,道。
谢灵沁疑惑,很认真的自动凑近,“你说。”
“亲了再说。”
“宇文曜,你丫的能不能矜持点。”
“好,我多亲一下,耳朵没亲过,鼻子没亲过,还有眼睛,还有脸……一样一样来吧……”
谢灵沁……
又被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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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沁的视线在二人脸上一寸一寸扫过。
昏暗糟旧的光线中,带着革种摧车人心的力量,让人觉得自己就像一张白纸被那双星眸看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
“你……你……”谢灵玉声音结巴着,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那肖狗子更是睁大着一双眼睛,久久没有声语。
“所以,看你们这反应,是不想说么。”
一线冷笑浮在谢灵沁眉梢直达眼角,“谢灵玉,十年前,你也不过是四五岁的光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乞丐,纵然杀了人心虚,更甚至心智再厉害点儿,想到了杀人掩尸,可是,能处理得这般干净,不让人生疑,这周密的心思……”谢灵沁摇头,眼中讥嘲,“你们,没有。”
谢灵玉眸色暗转,已经染了泥垢的手指使劲的暗戳着,明显,很紧张。
谢灵沁将其动作收在眼底,继续道,“而且,方才还有一点,我没有说,你被贤王玷污了清白,暴露隐疾,一切成空,若是以往你的性子,当庭撞柱,演一场戏,说不定还能得到不少同情分,可是,你呢没有,为什么呢。”谢灵沁一步一步走过。
谢灵玉被那眼神看害怕,身子都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那肖狗子更是囁嚅着唇瓣,看着谢灵玉,拼命的咽着口水。
“所以,你们,是还在等着谁来救你们?”谢灵沁的视线倏的落在肖狗子身上,声音骤沉,“所以,要不要说。”
“不,不能说,不能说。”肖狗子当下摆手,一脸紧张。
谢灵沁眸光一深,“那,你想一想。”
“不不不不。”肖狗子瞳仁惊悚,立马对着谢灵沁磕起头来,“谢大小姐饶命啊,饶命啊,就算小的说了,那,您放过我,对方也不会放过我啊。”
“哦?”谢灵沁脸上一笑,“那你是想现在就死?”
“这这这这……”
“嗯?”
“您您,说得对,当年,小花猫将谢二小姐打死之后,我们当时很慌的,我们当时腿都吓软了,就想跑,是一个人,一个人出现了,他对我们说,小花猫既然长得与将军府谢二小姐既然这般像,不如冒充进入将军府,从比以后,再扶持着我,我们两人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我们,我们当时害极了,便,便听那人的话,也是那人帮着我们把谢二小姐的尸体埋掉的,并告诉我们,要想活命,今日之事断不能说出去。”
肖狗子见瞒不住,快速的将事情说出来,话落,在谢灵沁凉寒的眼神中,又继续道,“只是,只是,后来,过了几日,我和小花猫想起来这事儿不太对,就又去了那个埋葬谢二小姐尸体的地方,却发现,尸体不见了,我们当时都慌了,而那个人也一直没有出现,我们不知道怎么办,于是,于是就想了这个说辞,所以,所以,这般多年,小花猫才一直受了威胁,给我银子花,她根本不是真的怕我说说去什么么,她是怕那个人出现,怕一个人承受这种心惊胆战,夜夜不安寝。”
“所以,当时,当着皇上,皇后的面,你才对谢将军说,谢二小姐不见了,是真的不见了?”谢灵沁眸光微深。
肖狗子忙点头如捣蒜,“是的啊,只是,我们不能把那人说出来。”
“那人是谁?”
肖狗子一听这话,都快哭了,“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是名男子,那时二十多岁,戴着兜帽,一身黑衣,我们压根就没看到过脸。”
“就这样,没有其他任何标志?”谢灵沁问。
“没有,……哦,不,有,他声音是嘶哑的,不是装的那种,倒好像是被什么给弄伤的,很难听,声音,很难听……”
很难听……
当时二十多岁,那十年过去,现在,也当是三十多岁的光景。
谢灵沁思忖着,猛然想到什么,盯着那肖狗子,眸光一紧,“你确定,他的声音很难听,很嘶哑?”
肖狗子生怕谢灵沁不相信,立马就要了他的命,赶紧起手发誓,“如有虚言,天打雷霹,我只求小姐饶我一命,给我一条活路啊。”
已到这份上,肖狗子断不会再说谎,且这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谢灵沁看着肖狗了若有所思起来。
因为,他忽然想起,上次她进入谢将军书房暗道,那个阻止她进入内室一探的人。
分不清男女,辨不清年纪,甚至于气息都不闻。
当时,他的声音也很嘶哑,如果说,不是以内力控制了声质,是本身嗓音如此,那,那声音细细分析的话,也三十多岁的光景。
如果,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会是谁,他到底,想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谢灵沁正思忖着,隔壁牢房里,谢灵玉突然大声狂笑起来。
谢灵沁回眸看着她,神色不喜,“你笑什么。”
谢灵玉这才收住笑,冷抽着看着谢灵沁,“谢灵沁,我恨啊,我恨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弄死你,为什么不再周密一点,让你死无全尸,让你至今,如此看我笑话。”
“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怪当初计划不够谨密,谢灵玉,你可真是万死不足惜。”
“死?”谢灵玉突然一改方才的死气沉沉,想到什么,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瞪着谢灵沁,“我要见谢聃聆,他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谢聃聆?”谢灵沁冷笑,“事至此般,你竟然还在打着如此算盘,还想利用那小子的蠢?”
“当然,聃聃最听我的话了,我若是死了,聃聆,她不会放过你的。”
“谢聃聆……”谢灵沁脚步倏然停住,抬手,轻敲了敲铁牢,眼底几分冷笑,“倒也是啊,今日我回府时,他还在问我,还不相信你,你会做那般多的坏事,不相信,你是假的谢灵玉,不相信,这般多年,你都在骗她。”
“真的吗,呵呵。”谢灵玉闻言眼底突然出现一丝希冀的光芒,看着谢灵沁,“对啊,这般多年,聃聆最听我的话,他一定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
谢灵沁听着这话,眼底余光朝某处看了一眼,既而轻笑,“是啊,他够傻,够蠢嘛。”
“当然,说起来,他可真没有你厉害,聪明是够聪明,可是还是太听我话了,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我说你不好,他就信,我说你打我骂我欺负我,他信,我和我母亲提议给房里安一个丫鬟,以后随时照顾好,他信,却全不知,我们不过是想更好的拿捏他而已已,哈哈,我一装可怜,他就关心我……”谢灵玉越说越得意,“他一定会来看我的,只要他来,我一定就会有生机。”
“是么,那你就好好等着吧。”谢灵沁轻抬眼睑,收住话头,朝外面行去。
紫河等在那里,看着谢灵沁过来,这才紧跟着出了地牢。
只是,出了地牢时,紫河眼角余光也朝某处暗暗看了一眼,方才收回眼神。
“小姐,不管了吗?”紫河问道。
谢灵沁轻摇了摇头,“不用了。”
“这般亲身经历,也不知公子能否明白。”
“人心最难掌控,如果已然蠢到过般,那也没有拯救的必要。”谢灵沁道。
出了地牢,一阵凉风袭来,裙角轻微作响。
而一轮弯月之下,京兆尹仪容得佳的站在那里,见得谢灵沁走出来,立马笑着上前,眉目亲和,分外客气的样子,“谢大小姐,如此晚了,你还到这地牢来,有何事,可直接于人和本官说。”
“霍大人客气了,这不过是小事,这与这小花猫这多年在将军府的恩怨也是颇深,之前,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她所说的这般多年对我的迫害,我也不是圣人,自然要来好好问质问质,这点事,自不好烦劳大人。”
谢灵沁声音清清正正,不恃宠凌人,亦不卑不亢。
姿态端正,眉目谨好。
霍大人本来因为先前刺客一事,对这个谢灵沁有些刮目相看,眼下,看着少女如此坚毅果敢的样子,更是甚之,更觉得,皇上有此决定,不管其背后深处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眼下,是明智之举。
只是,这查案,到底古往今来,多是男子所为,也不知谢大小姐要如何行事。
“天色晚了,霍大人早些回去睡吧,我也回府了,明日再来向大人请教。”
谢灵沁极尽客气,京兆尹当下移开身子,“那,本官送你吧。”
“不必,大人是朝庭命官,我只是突然得皇上旨意,查这此间与将军府有关的两个案子而已,有些事,该是如何,就是如何,不得僭越,这点规矩,我当是知道的。”
谢灵沁话落,还对着京兆拱拱手,“告辞。”
不似寻常大家兰秀的温婉退礼,这般一拱手,倒是几分英豪之气。
这甫一看去,竟让京兆尹几分痴怔。
毕竟,当年,谢灵沁的母亲,宗政府的大小姐,宗政煦,那芳华艳艳的女子,他也是见过的。
一直见得谢灵沁走远了,京兆尹大人这才叹着气收回眼神。
不远处,一墙角下,霍燕如这才愤而不甘的收回眼神,恨跺脚又跺脚,“这个谢灵沁,竟然得了这般大的旨意,连父亲对她都另相相捍了,我之前还伙同着那假的谢灵玉一起欺负她,那她一定会报复我的。”
“你只要给我安份一点,断然不会有人要报复你。”
霍燕如正念喃有声,一黑影罩下,一抬头,见正是自己的父亲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沉色的看着她。
“父亲……”
“不要生事,知道吗?”
霍燕如愣了愣,随后点头,几分不情愿的应声,“女儿知道了。”
……
天色渐晚,街上行人渐少。
“小姐,方才那叫肖狗子所说,你觉得当年那个人说会是谁啊?”
谢灵沁摇头,月色下,面上似凝粹着一道不化的白光,“不知。”
“那小姐,我们要不要去问问太子,太子神通广大,许是能查到也不定。”
谢灵沁再度摇头,“这事儿,容后再说吧,我还没有头绪。”
再者,她并不想事事都求着宇文曜。
这样时日久了,会让她对他产生极大的依干赖。
她喜欢他,听着他说话就心里喜悦,她承认,可是,如果要将自的一切都剖析在他的面前,一切都与他所牵连,让自己陷得没一了手手脚脚。
这个,她做不到。
至少,现在,她做不到。
而且……
“紫河,方才京兆尹大人看我的眼神,你看清了吗?”谢灵沁问。
紫河闻言,想了想,点头,“回小姐,奴婢方才看到了,那眼神好像是,明明在看着你,又好像在想着别的什么,似乎,在想着另一个人的样子。”
谢灵沁点头,眼中隐有冷光流过,“我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京兆尹大人方才看我的眼神分明看的是我的母亲。”
谢灵沁说着这话,看着远方苍际,倏然又轻笑起来,满脸尽是自嘲的意味。
“紫河,你说,我要何时方才能摆脱母亲的威名,好的,坏的,何时,能摆脱。”
紫河看着夜色下,谢灵沁一脸冷然怅茫的神色,眉头不自觉的揪紧,“小姐……”
“算了不说这个了,走吧,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去找白玉问个人,拿个东西。”谢灵沁话声刚落,脚步突然又停下,示意紫河在一旁看着,这才转身,看着身后的不远处的巷子,轻抬下巴,“出来吧,跟了这般久,不累?”
风过,不过一瞬,一片身影自暗处走出来。
身量不算太高,不过,也比谢灵沁足足高了半个头,锦衣华裳,隽眉星目暗无光彩,一脸的郁色。
不是谢聃聆是谁。
谢聃聆看着谢灵沁,几分不可思议,“你,你知道我一直跟着你。”
谢灵沁目凝成霜,“不然,你以为,若不是我暗中示意,能让你毫无受阻的跟着我们进去地牢?”
“你,你故意放我进去的。”
“自然。”
“那,你和二姐姐,那个小花猫的话,你也知道我,都听到了。”
谢灵沁点头,“对啊,听到了,又如何?”
“又如何?小花猫心思狠毒,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我……”
“你怎么了?难不成,你还真是脑子被驴踢了,被你那二姐姐给迷晕了,想要救她?”
一听这话,谢聃聆当下反驳,“当然不会,她那般坏,这般多年一直欺骗我。”
“既然如此,赶紧回家洗洗睡吧,我还有事呢。”谢灵沁不太耐烦的样子,作势要走。
“诶,等,等一下。”谢聃聆突然上前几步,看了眼四下,最后,又不太自在的看着谢灵沁,“你,你这般多年,都过得,很不好么?”
“你说呢?”
“那晚,二姐姐叫我送给你的糕点里真的有吸血虫么?”
“你说呢?”
“她,她是真的要毒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