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如此,可别招了祸端。”盛逸云听着,可不如司徒璞玉那样痛快,倒是心惊肉跳担忧一片。
“可不是,最终逼得君上无法,就给他特许,”抬手取出冠中长簪,脱掉束发的玉冠,任发丝随意落在肩头,司徒璞玉闭眼长出口气,“彻查,严办。”
盛逸云把这四个字在心里转了几个来回,衡量利弊,才笑了,“如此,好似他们亏了。查出了事,他们有罪。查不出,也可维持原判。横竖都是惠若愚吃苦。”
“怕就怕,难以维持原判。”司徒璞玉闭上眼睛,手指轻轻的敲在几上,深思起来,半晌才说,“这只是开始,他是要拿老五磨刀。”
开始就直逼京司卫,八亲王的野心已经藏不住了。如今,十万羽林卫还在他的手里,贤王的银骑营远在澈城,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远水也难救近火。
“若璿王有事,君上定会护他周全。”盛逸云说完一想,惊到,“敲山震虎。”
“是啊,他就是冲着南国君权而来。”司徒璞玉忽的睁开眼睛,看着远处,“我们兄弟岂会斗你不过,这南国如何也别想姓毋。”
看着司徒璞玉眼里精光闪烁,盛逸云犹如置身梦中。曾几何时,只是江畔烟雨;曾几何时,只是潇洒惬意;曾几何时,我们只是简单的快乐伤悲。如今,这家国权势,这王权争夺,碎了我们一池清梦。我们再也回不到那平静里。
权势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还不及深想,就听珞瑜温暖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先生,厅里置好了午膳,还请移步。”
转脸看立在湖边的珞瑜,鹅黄色衣裙映在满院红粉翠绿里,让人满心温暖。
还好,我们都在这里。还好,我们陪着你。
京司卫有君主作保,自是要将醉乡楼的事彻头彻尾的查个仔细。凡是曾经议论和谣传的人,都被璿王不客气的请回去问话,却是进去的多,回来的少。
几日下来,整个珞城都是闻醉乡楼色变。连提都不敢提的地方,自然也就绕道而过。原本珞城最热闹的街道,空前的一片清寂。
慕容鸿灏站在烟雨巷口,见行人都是行至此处,看都不敢看一眼就匆匆绕道而行,唏嘘不已。心想这璿王还真是珞城的霸王,别说惹他,就是见着了都是要绕着走。如今八亲王这一步,也算用的凶险,要不一招制敌,要不一败涂地。你既然想要这南国,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吞不吞的下,便要看云疆国里那个人肯不肯护着你。
还在盘算着,却听见淑雯叫他,转头一看,竟是杨鹤轩风风火火的往这边来了。
“您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璿王现在是恨你恨得牙痒痒。”还没到身边,就听他吵吵着,“快走快走,哪里不好待,偏偏待这里。”
“王城脚下,他能霸道成怎样?”慕容鸿灏负手而立,待杨鹤轩近前,笑说,“怎么说也是亲戚,不要太薄气不是?”
“亲戚?您不提还好,若是再提亲戚他就真的发疯了。”杨鹤轩摇头,无奈的欲笑不能。
慕容鸿灏还要说什么,刚张了口见有人过来,也不说了,背过身去。
杨鹤轩转身,看见来人,一愣,赶忙上前行礼,“璿王千岁。”
司徒璞琁也不理他,直接走到慕容鸿灏身边,拍上他的肩膀,“兄长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