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
你……是在骗我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
害人之心不可有。
想了许久后,风咏絮也困的不行了。最后,他麻木的闭上了眼睛,喉咙也干燥的厉害,他把她轻轻抱在怀里,修长的臂弯穿过她的腋下,她小腹微微隆起,和他雪白的裹衣亲密无间的贴着,这样的亲密,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第二天。
京城里对风咏絮已经是一片赞扬,再没了抨击了。
谣言的事情算是过去了。
风咏絮放下了心,下朝就想回府。
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殷勤的男子拦住。
他愕然的转过头,看见风满楼正风流倜傥的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笑。
风满楼笑了笑,衣冠楚楚:“皇叔近来可好?”
风咏絮道:“自是很好。”
风满楼看着风咏絮,忽然莫名的叹了口气:“唉。”
风咏絮没说话,无声的看着他,眉目如画。
风满楼的眉宇间闪过了几分忧色,他正色道:“九皇叔收了温羡仙那么久也没有纳她做妾,想必九皇叔也是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但侄子还是想提醒提醒您……温羡仙她,没您想的那么简单。”
风咏絮挑眉:“仙……温羡仙不是温家的庶女吗?”
风满楼摇头道:“不,九皇叔不知道。温羡仙这女人来历不明,温府里早有人说,温家二小姐不是温将军亲生的,是以对她并不好。”
风咏絮低声道:“不是亲生的?”
风满楼风流潇洒,又笑了:“是的,红妆这丫头早和侄子说过了。您若想一探究竟,只需要看看温羡仙的肩膀后面,真正的温羡仙背后三寸有一个显眼的胎记,而家的,则必然没有。”
风咏絮想到了什么,忽然蹙了眉:“你怎么知道?”
“咳咳,皇叔想多了,红妆这丫头平常和我闲聊时说的,侄儿觉得有趣便记住了。”
风满楼文弱一笑,笑容很儒雅。
风咏絮看着他,眼眸中如同升起了缓缓氤氲的雾气,渐渐变得混沌不清。
……
……
九王府漂亮的凉亭里。
脸红扑扑的温羡仙抱着一个奇怪的小衣服,软绵绵的坐在凳子上,专心致志的和花语学习做孩子的衣服。
花语掩住唇,温柔的笑了:“温姑娘你的手……还能更笨拙一点吗?”
“啊!”
温羡仙的手指第五次被针扎到了。
流血了!
仙儿泪流满面,呜呜呜……
她的头顶忽然响起好听而清冷的男音:“仙儿。”
她兴奋的抬起头:“九郎你回来了!等你好久了!”
她一站起身,也不顾花语在这里,就本能的扑到他怀里,像只孕期的小母兔,依赖又温柔。
风咏絮的眼眸一点点凝聚在她脸上,他喉结动了动,把她抱住,却有些说说不出的责备:“王府里不缺衣服,仙儿自己做,是要让我被人笑话吗?”
她软软的抱着他的脖颈,温柔迷糊的笑笑:“我是想给孩子做衣服,这样孩子生下来,她就能穿着娘做的衣服了,不会留下遗憾。”
风咏絮的目光落到她被刺伤的手上,清隽的眉宇又皱紧了:“仙儿笨手笨脚的,别孩子的衣服没做出来,你这个孩子娘先受伤了。”
温羡仙脸微红。
她低了低头,迷糊的柔声说:“那我还是少做好了,我都听九郎的。”
风咏絮愣了愣,看见她头顶可爱的两簇呆毛。
只是想了一瞬间,他的心里就变得有些说不出的酸涩,他憋住了心底所有的质问,甚至是对孔雀胆的疑惑,把有些失落的她轻轻抱在怀里,一下下温柔的抚着她的肩膀,声音渐渐变得喑哑:“仙儿,你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
“嗯嗯,我会很听话的不给你添麻烦”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柔。
可目光却是简单而幸福,充满光彩的,会让人想起春天里那粉朦朦的小桃花。
娇憨可爱。
乖巧温柔。
最近仙儿都睡得很早。
可能是腹中孩子的缘故,最近她总是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陪不了他多久,很快就睡得晕乎乎了。
风咏絮自然也要体贴的陪着她一起早睡。
可睡着睡着,九王爷他的黑眼圈就越发重了。
为什么?
因为仙儿床品不好。
肚子开始大起来的仙儿最近睡得很沉,总是莫名的抢走他的被子,把自己像只小母兔堆毛一般的堆的暖和和的,然后呼呼大睡,幸福的不行。
风咏絮几次被冻醒,一醒来就轻咳着发现她又抢走了他的被子。
宠妻的男子总是要学会包容和体贴的,他从没和她说过,默默的就忍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便和她躺在一个被子里,枕着一块枕头……当然,代价是第二天温羡仙睡眼惺忪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和她睡在一个被子里,捂着脸害羞的脸红了好久,看上去真的很可爱,很动人。
风咏絮心底笑笑,那几天心情竟格外的好。
可天不遂人愿。
温羡仙抢了几天被子,风咏絮没风寒,她却风寒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而所有人都知道,孕妇生病是件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