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景致没理她,自顾自地走到跑步机那里,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戴上耳机,开始跑步。
将近傍晚的夕阳从落地窗外投进来,男人的侧脸也莫名因此而淡化了些冷漠的意味。如果说昨天的徐景致的心情是给糖也哄不好的那种,那么此时,初柠想,给糖应该能哄好了吧。
她爬起来,厚着脸皮凑过去。
初柠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已经斜着眼瞟过来,把一声冷笑里的不屑表达得淋漓尽致:“又想找我聊五毛钱的天?”
初柠:“……”
但是说归说,徐景致还是把耳机摘了下来,递过来一个“有事就快说”眼神。
初柠随手抄起旁边的一个小哑铃,以不怎么标准的姿势快上慢下地举着,表情略微一言难尽:“你昨天为什么不开心啊?”
“和你在一起后,我哪天开心过?”徐景致难得地没有计较初柠这问话里浓浓的知心姐姐谈谈心的意味,表情寡淡,口气平静,用不像是在怼人的语气实打实地怼她,“你不用训练?这么闲,基地心理辅导师的工作要不要了解一下?一起胜任了算了?”
初柠:“……再见。”
初柠心底里一口老血喷出来——徐景致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智障,才一次又一次上赶着妄想去和徐景致深层次地聊聊天。事实证明,偶像包袱极重的队长大人只有在粉丝和镜头前面才会有所收敛,其他时候,真的是怼到别人恨不得回炉重造……
她转身就走,然而,身后的男人又轻飘飘地扔来一句——
“因为看到你在复盘保级赛,”男人说,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聊天气,“想起打保级赛那时候的感受,所以不是很开心。”
如果初柠此时多用点脑子再仔细地想一想,就会发现男人的话其实是不那么经得起推敲的——
tian自成立以来也是起起落落,徐景致在电竞圈里的年数更是不算少,保级赛的复盘也复了一次又一次,单单因为又一次见到复盘而如此不开心,怎么想都有点说不过去。
然而,此时的她真的就这么心很大地信了。
“别不开心啦,新赛季我带你赢啊。”初柠笑了笑,扔掉小哑铃,整个人没什么形象地倚在跑步机的机头上,“有了我,我们队肯定不会再去打保级赛这种玩意儿了。”
“带我赢?”徐景致想了想,问,“你知道上个和我说这话的人,是谁吗?”
“谁?”
“canicula。”
“……”
徐景致的语气凉凉,像在讲鬼故事:“他后来退役了。”
初柠:“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