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瑾急急的赶到长廊前,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二公子,还请留步。”
庞瑾一看那人,急问道:“梁成,你这是作甚?”
梁成乃是庞极府中的管事,但为人跋扈,轻义贪婪,与庞瑾、庞德公兄弟关系素来不好,但面对庞极却特别谄媚,以至于年仅四十岁就成为了庞极府中的管家。
梁成挺着鼻子,如高高在的宦官一般,傲慢的说道:“男君下令,除了庞生,其余人等不可进入卧房!”
“这是为何?”
听闻此言,梁成反而更傲慢了:“此乃男君命令,我只管实行,不问缘由!二公子若是识趣,就莫要硬闯!”
“你……”
庞瑾怒火中烧,正欲问责,可是手指在空中盘旋了半天也没落下来。
他不敢胡乱责骂此人,若是让他在父亲面前说了小话,自己又是吃不了兜着走!
庞德公远远看见庞瑾被拦下,急忙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梁成这厮不让我过去……”
庞德公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梁成与庞极一样,在家族中都是臭大街的存在除了一些贱骨头谄媚他,其余人都是不愿与之为伍。
虽不情愿,但庞德公依旧朝梁成行了个小礼:“梁成,怎么回事?为何不让二兄过去?”
梁成见是庞德公,依旧摆着一张臭脸,甚至比刚才更不情愿:“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此乃男君命令,我也不清楚缘由!问这么多干什么?胡乱打听,男君怪罪下来,就是不知道某些人受不受得起!”
庞德公这下气的够呛,自己低声下气,这家伙不但不领情,反而一脸不耐!自己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看庞德公随时可能暴走,庞瑾连忙将他拉到一边,说道:“此贼甚是嚣张,可他挡在这里,我们也不能强冲……侄儿一人与父亲相处,只恐有意外发生。”
“……可我们也只能等着了。”
庞德公与庞瑾颇为无奈,看着梁成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虽然气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跑到一旁的亭子里去躲雪,等候消息。
可是梁成却冷笑不止:“等?我看你们都要等到明日清晨去了!”
可他却不说,等着二人吃瘪。
漫漫雪夜,本是极其一副极其美丽的景象,迁客骚人都当饮酒作诗,畅聊理想而那些没能睡下的仆人也颇为知趣,奉了糕点酒水,跑到一旁静候命令。
可是如此情况,二人如何下咽?
“兄长……”庞德公打开了话匣子,“只恐侄儿抵罪之事不可避免,为今之计,是要想着之后如何面对蔡家的报复。”
庞瑾摇头苦笑:“就算你与我这么说……又有何用?若是早有解决方针,何必苦恼至今?他蔡家与蒯家又岂会是荆襄的唯二望族?”
“如今一个蔡家就让我们焦头烂额,若是蔡家再叫蒯家,这荆州……恐怕便是我们的葬身之地啊!”
庞德公忽然道:“其实我觉得,我等尚有机会!”
“此话何意?”
“我庞家掌握荆州八成盐脉,做的是朝廷授意的盐粮生意,若蔡家想要与我等开战,第一目标便是断了我们的海盐生意。可是盐的来源极其有限,如果他们不能及时准备足够的盐应对,荆州刺史那边也不会坐以待毙!”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有机会?”
庞德公点了点头:“但是我们缺的就是时间,若是蔡瑁利用庞生稳定住了家族局势,就可以在短时间内筹备更多的盐!所以就算父亲有意,我们也要尽力的将庞生拖在家中!”
“……可,若是父亲不允,强势为之?我庞家到底是不如蔡家的,独我庞家之力,恐怕父亲会立刻将庞生送往蔡府!”
“既然势单力薄,那为何不另辟蹊径,与其他家族联合?”
二人说话间,不知庞生何时出现在了凉亭中,脸是充满自信的笑意,与二人的忧愁截然不同。
可是庞瑾二人却无比惊愕的看着他,如见了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