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重生之后呢?她心里有了芥蒂,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江迟的嘴唇动动,她想解释,说她发这两句前,就很在乎秦思韶了。
她没把秦思韶当工具人,如果只是找个教她做题的工具人,她可以找别人,她还可以找家教老师。
但她是江迟啊。
江迟要面子,太过骄傲。
她做了的事情,她会承认。
江迟扯了下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她把手机关机,重新放回原处。
她坐着,抱了一角被子,望向秦思韶。
“是我说的,秦思韶。”她声线很平缓:“那你在乎吗?会生气还是难过呢?”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那份难过给压了下去:“秦思韶,我自己说的话我认了,什么后果我都可以承受。”
如果秦思韶生气了,不理她了,她也认了。
秦思韶掀开被子,她眼神有点呆,好几秒才恢复清明,明了江迟在说什么。
她伸手,拉住江迟想要抽走的手腕,秦思韶也坐好了。
她说:“我知道你说那些话时,你可能就是那样想的,江迟,我和你说过了,我在乎的是你做了什么,不是你说了什么。”
“这里感觉到的,你懂吗?”她握着江迟的手,让江迟的手心贴在她心口上:“我能感受到,而且。”
她抿了抿唇,她笑:“今晚我洗澡出来时,在你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江迟都要哭了,她吸了吸鼻子:“什么啊?”
“疼惜。”秦思韶说:“我看到了,你在心疼我。”
秦思韶揉了揉江迟的脑袋:“我真没在意这些话,你别胡思乱想,也别有内疚感,真觉得对不起我,以后每天开心点好不好?”
江迟轻轻嗯了一声,她又想抱秦思韶了。
秦思韶放开她:“睡觉了,晚安。”
江迟先躺下了:“我还是睡不着。”
秦思韶也躺下了,她闭着眼睛:“我也睡不着。”
江迟就和她聊天:“如果我说我不记得我发的那几条消息了,你信不信?”
秦思韶回:“我信。”
只要江迟说的,她都信。
就算江迟骗她的,她也信。
她心甘情愿被江迟骗,最好江迟能够骗她一辈子。
江迟语气闷闷的:“我不是在找借口,我是真的忘了,我其实……”
她发现再说下去,就真变成她是在找理由推卸掉她因年少而说错的话了。
“我信你。”秦思韶捂住了江迟的嘴:“其实我很开心,你让我看到我这么有用,以后不会的题你要问我,每天和我刷题写试卷,错题都要认真记在笔记本上……”
江迟的那份感动在秦思韶这些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秦思韶决定要努力做好一个教江迟刷题的工具人。
早上十点多,两人都没醒过来,陈阿姨过来叫两次,见门锁死了,她还问徐君灵要了备份钥匙,结果打开门一看,床上两个女孩子锁在白色的被窝中睡得正香。
她进了屋,她们都没醒。
陈阿姨只能出去了。
她在一楼大厅给徐君灵打电话,说徐君灵说的对,就不应该让她们晚上睡一起聊天,连早饭都不需要吃了。
江迟是十一点醒过来的,秦思韶还没醒过,趴在她半边肩膀上睡得很熟。
江迟把手抽了出来,她揉了揉有点酸麻的肩膀,边打哈欠把手机摸了过来。
一看到上面的时间,江迟的昏睡虫就全部跑光了。
秦思韶和她说,她要坐早上七点的车回老家,也就是说她需要六点起床洗漱,之后去汽车站买票。
所以秦思韶今天还回去吗?
估计坐车到市区天就黑了,再坐一个小时的车到镇上太不安全了。
江迟抬手就在自己脑袋上打了一巴掌,所以她们晚上不睡觉,一直说话干什么呢?
为什么她们就有那么多话说呢?
好后悔。
秦思韶醒来就看到江迟在打自己的脑袋,一头黑亮从长发像是上等的绸缎般散落在她身上,秦思韶揉了揉眼睛:“几点了?你醒的好早,天亮了吗?”
卧室里的光线特别昏暗,她看不清外面的艳阳高照。
江迟好笑道:“快十二点了,要吃午饭了。”
秦思韶愣了几秒,她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完了,完了,今天无法回家了,可明天回去,她下午到家里基本一天就在车上过去了,只有后天才是属于爷爷奶奶的时间,她大后天早上就得坐车来学校。
秦思韶穿好拖鞋后,她跑到阳台处,掀开一角窗帘,炙热的阳光倾泻进了屋。
秦思韶抬手遮眼睛。
她有点丧气,把窗帘放下了。
江迟开了卧室里的灯,她看秦思韶:“怎么办?”
秦思韶想了想:“你先去洗漱,我打个电话回家。”
江迟去了浴室,刷牙洗脸后,她找了一根发绳把头发绑了个丸子,出来后,秦思韶还在打电话,江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就去了阳台上看鲜花。
秦思韶挂了电话了。
她看江迟:“这次不回去了,奶奶说坐车辛苦,让我暑假回去。”
应该是六月底放暑假,还有二十来天的样子。
秦思韶打算一放假就回家陪爷爷奶奶,一定要在那里呆到假期最后两天才回南城,至于江迟?
她可以和江迟视频聊天。
但爷爷奶奶不一样,他们不会用智能手机,想见他们,除非邻居有空。
一直麻烦别人,总是不太好。
江迟欢呼出声:“那咱们可以玩四天。”
接下来,秦思韶去了浴室刷牙,她满嘴白色泡沫时,江迟站在门口朝她伸出四个手指头:“可以玩四天哦,我们去鬼屋玩,再去游乐场,还要去爬山,还要去古镇购物……”
秦思韶刷牙时,江迟已是把这四天安排好了,玩什么吃什么,都不带重复的。
结果吃午饭时,被徐君灵告知,哪里都不准去,呆在家里把老师布置的试卷写完。
写完后,她再送几套试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