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带哭腔,呜哇呜哇地说话:“你要干嘛?接下来是不是就要问我出生的时辰了?然后算我八字,把我咒死!”
要不是他早有准备,那妖丹已被她骗走了。玉揭裘无话可说,仿佛下一步就要拔刀:“你就一圆毛畜生,有什么八字。”
“畜生怎么了?”小狐狸反应过激,实则为的是蒙混过关。仔细想想,说到底,她终究是妖,而他则是因祓除妖魔闻名的修士,还是当心点好,“畜生吃你家大米啦!”
她骂得可响了,叽叽喳喳地上岸。但她也知道,玉揭裘是不会被区区这种把戏蒙骗,随便让她过关的。
所以,小狐狸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了最恶心的战术——她是知道的,修士们都讨厌关于那档子事的诽谤。
尤其,还跟妖怪有关。
“还想问人家名字,怎么?你被亲了一口,就要人家负责吗?”小狐狸脱下外衣,用力拧干。水哗啦啦往下滴。
果不其然,就算是那个玉揭裘也十分买账,嫌恶地剜她一眼:“闭嘴!”
小狐狸没怎么干过农活,对人身体的运用也有知识盲区,笨手笨脚,怎么弄都弄不好。玉揭裘看着她,虽说没流露出鄙夷,却劈手夺过来,替她拧了一次。
衣服要不滴水了才能用术法,不然马上又会湿,玉揭裘先替小狐狸弄干。
还没来得及操心自己,突然间,他的剑便朝远处飞去。而他本人也紧接着抵达,挥动另一把剑,斩去雄性蛾妖的翅膀。
这蛾妖已经化为原形,和寻常蚕蛾没什么不同,却忘了自己浑身是血,根本逃不过他人的眼睛。
他像卡了痰的老人,奄奄一息,十分衰弱地说:“遥想当初,要是我听了我夫人的就好了。我先通了人性,起初,做蚕也不是什么苦事,我与她永结同心……”
他才说到一半,玉揭裘就挥动了剑。
被杀的危机下,雄性蛾妖的嗓音马上变得浑厚有力:“啊不要!有你这样的吗?!我临死感慨两句都不让!有没有同理心啊你!”
“我向来是不太听的。”玉揭裘略微笑一下,作为安抚。
小狐狸才套上弄干的外衣,姗姗来迟,就撞上这一幕。玉揭裘这能笑着对你说“杀了你哦”的德性,她已经领教过很多次,所以也不意外。
眼看他的刀要继续向下,雄性蛾妖当即继续呜咽:“我已失了双翼,你放了我又如何?”
旁观的小狐狸默默摇头。
不对啊!大哥!你跟玉揭裘打感情牌,搞笑呢?!要求他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当然要表现出自己有用啊!
仿佛听到小狐狸内心的呐喊,蛾妖马上改变了战略:“你可知秦家船上运的货不只有丝绸?”
玉揭裘杀人没什么好看。
小狐狸百无聊赖,索性蹲到旁边吹蒲公英。
玉揭裘的笑意终于掺杂进情绪,却不是好的那种,他好像想看对方还能玩什么花样:“我知道。船上有推运过箱子的痕迹。定是将要紧的货搬到前面船上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那货是什么?”蛾妖感觉自己终于有了保命的机会。
“说说看。”他拿开剑,但没有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