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我爸爸。”
话音刚落,瓮家骏那边就勃然大怒,失声尖叫:“向宏光!!!”
向宏光像是没有脸面对自己的爱人一样,只是捂着刺痛不已血流不止的脸颊,低着头,一声不吭。
瓮家骏却像是疯了一样地鬼吼鬼叫了起来,辱骂他的话层出不穷:“我真是瞎了眼了!这世界上果然没有好男人,都他妈的渣男!我还以为你不一样的,去你妈了个逼,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哄堂大孝了!”
这个选择的结果,向父和向母的满意的,毕竟向母是自愿为自己的丈夫牺牲的。他们对自家儿子满意的同时,也对瓮家骏的失态感到分外的恼怒。
“选择的权利在阿光的手上,他想选谁就选谁,生他的人是我们!没有我们,哪里来的他!你有什么逼脸居然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应该选你,凭你千人骑万人压不要脸吗!?”
向母显然也是被刺激狠了,毕竟这位贵妇人那高贵优雅的嘴,从前可绝不会说这些粗俗下流的词儿来。
阚青桐乐得看他们狗咬狗,但笑不语地在旁边欣赏着这一切。
“妈!够了!别说了!”向宏光果然还是忍不住了,他作出了选择之后,居然也没有考虑到他这位年纪不小的亲妈也是靶子之一,只心中充满了对没能选择瓮家骏的愧疚和悲伤,并且隐约觉得自己已经对得起父母了,因此,他也便破有底气地制止向母对瓮家骏的辱骂。
不仅如此,向宏光还低声下气地给瓮家骏解释:“阿骏,是我对不起你,但是那是我爸妈,他们生我养我那么大多不容易,我爸爸他的头还受伤了,你也知道我爸爸年纪大了,还有很多的基础病,他经不起折腾的,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吧!”
向宏光可以选择性失忆,已经绝望要成为靶子之一的向母可没有失忆,她震惊又痛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含辛茹苦养大的好大儿。
所以呢!?他给那个见不得人的小瘪三道歉,就直接把她忘记了是吗!?她可是他亲妈啊!向母内心的悲哀简直没有办法用文字去描述,她涕泗滂沱,不断地摇着头,喃喃着自己怀孕的时候,全身都浮肿了,多么多么的难受。
向父当然也是对向宏光的表现一点也不满意的,但是他沉得住气,如同一直余威尚存的猛虎那般,紧迫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不过,瓮家骏可一点儿也不觉得这对老夫老妻有多么可怜,全世界他才是最可怜的:“我叼你妈啊向宏光!你爸头受伤了,我的头没磕破!?你爸年纪大经不起折腾,我就他妈问你,谁能经得起飞刀的折腾,你妈的贱狗!”
“你骂够了没有!?”向宏光对一点也不通情达理的瓮家骏也感到了恼火,他已经低声下气地解释了,也说明白了他的苦衷,甚至伤了自己妈妈,可是阿骏为什么就是一点都不懂事呢?为什么就是一点都不能理解他的难处呢!?这是他想要的吗?这都是裴秋芸这个贱人逼迫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裴秋芸的玩物,裴秋芸才是罪魁祸首,可是他们这一群人却因为她的短短几句话,就开始互相憎恨了起来……
向宏光忽然觉得身心俱疲,从前瓮家骏不懂事小作精的性格,他还觉得这是生命的鲜活,年轻的可爱,活泼的有趣,现在他只觉得他……傻逼!
比起他们之间的波涛汹涌与腥风血雨,阚青桐一人独自而成的世界反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说真的,她还有点儿遗憾,遗憾这样一场精彩的好戏开罗了,而她却失去了自己的曾经看戏时那种丫鬟围绕、打扇捶腿、美人喂果的享受,如今她……只能站着看。
当然,站着看也很高兴的,向家把裴秋芸的儿子教育成了那个鬼样子,她就让向母亲身体会一下裴秋芸的痛苦——有一个牲口儿子是多么快活?
“时间不多了,你们既然都商量好了,那就开始吧。”阚青桐说完,不顾他们惊恐的眼神,径直过去,将挣扎不休的瓮家骏和向母都成大字型,捆在了同一面墙上。
做完这一切,阚青桐又过去解向宏光的绳子,一边解一边说:“我现在要给你松绑了,我亲爱的阿光哥哥,你不会趁机攻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