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清楚了,心中难免戚戚,这些孩子都才年仅五六岁,就遭此毒手,而且还一殉葬就是四个,如果这里真的是一个墓室的话,施术之人应该不是为了来世母子缘,而是故意损墓主阴德的,这让我十分不解,天底下阴宅,殉葬陪葬,或是因墓主贪恋人间富贵,期望死后也能得享荣华,或是为后世子孙开通青云之路,可这损自己阴德,断子嗣福泽的事情,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一想到这里,我一转头就看向了中间石台上的大陶罐,如果我所猜不错,这大陶罐之中,装的就应该是墓主,这更不合常理了,陶罐虽大,可绝不是棺椁可比的,无论档次还是材质,都提不上台面,何况殉葬童子都用的陶罐,哪有墓主和殉葬的用同一档次的墓葬?
刚想到这里,耳边忽然一声幽幽叹息,叹息声一起,我就听出来了,正是刚才迷惑我的那美艳女子,心中顿时一激灵,难道说这陶罐之中装的是那美艳女子?如果真是那女子的话,那这里就不是墓主的墓室了,而是一处殉葬墓室。
我为什么这么猜呢?这墓室修琢工整,空间巨大,而且葬在此极为隐秘之地,论规模论隐蔽性,都不是一般小富小商可以承担得起的,就算墓主不是帝王将相,也是巨富甲商,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没有半点陪葬物品,可我所见那女子身穿轻纱,身材曼妙,虽然美艳至极,可观其形看其貌,却没有半点尊贵之相,头无朱玉金饰,身无玉环宝配,手不戴金玉,足不见丝履,充其量,只怕也就是一歌姬舞女。
一念致此,我身形一闪,就到了石台之上,略一细看,只见陶罐之上的符咒纹饰,和其余四个殉葬童子的陶罐之上一般无二,而在陶罐的底部,也有一破损,仅仅三指宽,但这对阴灵来说,已经足够进出了,这一看清楚了,顿时知道自己猜对了,这陶罐之中的殉葬者,也是一苦命人,此地就是一殉葬墓室。
刚想到这里,那陶罐忽然一晃,陶罐一晃,罐体之上的符咒顿时金光闪现,丝丝作响,我一眼看见,心头悲戚,由于陶罐破损,这女子阴灵得出,她可不是孩子,知道尸身困在陶罐之中,自己就无法转世轮回,正好我来了,这很有可能是向我求救呢!我若救了她,自然不会再与我为难。
我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坐视不理,当下用射鱼枪对着那陶罐上就是下,咔嚓一声响,陶罐之上被我砸破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随即咯咯之声不断,陶罐之上的细纹越来越多,迅速布满陶罐,紧接着蓬的一声,整个陶罐炸裂了开来,碎陶片乱飞,黄泥封口也掉落了下来,滴溜溜滚出好远。
陶罐一碎,里面就显现出一女尸来,端坐那再里,长发及腰,面目栩栩如生,身披轻纱,赤足盘膝,一眼看去,美艳妖娆,正是之前迷惑我的那个女子!
这一声大哥哥喊的,我浑身鸡皮直起,头发根直炸,差点就跳了起来,要是在乡间城里,有个小孩抱着你腿让你陪他捉迷藏,也还罢了,这尼玛可是山腹之中,凶邪集中之地,怎么可能会有孩童呢?不用问,必定是爷爷所说盗墓忌讳之中的女勾婴戏,我再傻也敢答应,可也动弹不得,那孩子看似这么简单一抱,可我腿上重逾千斤,别说挣脱了,连抬一下脚都不可能。
就在这时,九岁红边向前面走来,边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动了?受伤了吗?”
我急忙喊道:“别过来!”
可已经迟了,九岁红说话间,已经到了我的身后,一眼看见抱着我腿的孩子,啊的一声惊叫出声,声音一起,陡然之间,胸前闪起一道电光,哧溜一声击下,咔一声打向那抱着我腿的孩童,那孩童顿时面色一阵铁青,一松手,哧溜一下化作一道青烟溜走,电光劈空,击在地面之上,打的碎石乱飞。
我一脱困,顿时一阵轻松,这才想起来,我的天亟木上次在文王墓中被九岁红索了去,一直挂在脖子上,这玩意对凶煞活物无用,但对妖邪却极为灵验,一旦靠近,其中蕴含的天雷之威就会发作,暗叫侥幸,要不是天亟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玩意儿。
当下急忙喊道:“锦瑟,将脖子上的天亟木取下来给我!”
九岁红刚才亲眼看见一个孩童,早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哪里还会拒绝,急忙取下天亟木交给我,我一手抓紧天亟木,一手平端射鱼枪,一闪身就挡在了九岁红身边,沉声道:“此地凶险,你跟紧了我,注意我的脚步,千万不要乱走乱踩。”
九岁红应了一声,伸手抓住我的腰带,就跟在我身后,我有了上次经验,开始注意脚下,可通道内久无人迹,积尘甚多,确实不敢乱走,万幸的是,之前那水猴子来回跑了几趟,留下点足迹,它可是这里的老住户,应该熟悉机关消息,我就顺着水猴子的足迹走,果然没有再踩中机关,而且手里有了天亟木,也没有什么邪祟再来纠缠。
一直往里走了一里多路,终于出了通道,眼前开阔了起来,我用头灯四下看了看,是个四方四正的石室,雕琢痕迹十分明显,分明是人工打造,石室中间有一个石台,大概有一米高左右,石台正中间放了一个陶瓮,有一米三四的高度,外施酱釉,口用黄泥封了起来,在石室的四个角落,还各放了一个相对要小一点的陶罐,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我一看着架势,心里就咯噔一下,这地方看着邪性,只怕这些陶罐里装着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当下让九岁红停步,我害怕那女勾婴戏趁我离开时再去找九岁红的麻烦,将天亟木交给了九岁红,自己端着射鱼枪,先靠近了其中一个角落的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