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一入耳,我就又是一愣,徐坐井这个名字,我从杨爷爷口中就听说过几回了,他算杨爷爷无后,算收个干孙子才能治好他的旧疾,全都算准了,没有想到,还能算到十年后我会带着九岁红来找马小毛,这家伙太牛逼了,星神的名号,当真不是盖的。”
九岁红也十分震撼,脸上充满了不信,谁能想到自己的命运轨迹,十年前就被别人算到了呢!可我相信,为什么呢?之前在象尾村的时候,李大瞎子曾经和我说过,八卦算术,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其中玄妙,门外之人根本无法窥探,他说有一牛人,曾做推背图,愣是算出了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更迭,几千年的事情都能算出来,算出十年后会发生的事情,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马小毛见九岁红脸上的表情,知道九岁红不大相信,继续说道:“我不但在十年前就知道你们要来,而且还知道你们前来所为何事,家师早有交代,让我一定全力配合,不可有半点隐瞒。”
我张了张口,正想问有关于那老道士的情况,马小毛一进对我一笑挥手道:“林兄弟想问的,想必是那老道士吧?实不相瞒,那老道士就是家师,但家师与林兄弟养父母之仇,并没有半点关系,家师之所以出现在杨家村,只是念杨家一门忠烈,又算出杨家有难,这才去的雁门山。”
“可惜啊可惜,人命天注定,轮回自有规,家师虽然算出了因,却也无法破得了果,一见林兄弟杨父母的面相,就已经知道阳寿已尽,天命难违,只有暗中观望,随缘而定。”
“在这种情况之下,家师亲眼目睹了林兄弟养父母的惨剧,不但知道凶手是谁,还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也知道日后林兄弟必定会追究此事,所以在数日之前,家师云游到这里的时候,将事情的因果告诉了我,让我转告林兄弟,并且送给了林兄弟两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恩怨轮回几时休,说请林兄弟能以慈悲为怀,念生灵之苦,少造杀孽,少染血腥。”
听到这里,我如同五雷轰顶,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宣告彻底破灭,这下错不了了,雁门山下,杨家村中惨死的夫妇,果然是我的养父母,养父的憨厚爽直,养母的关怀爱护,瞬间一起涌上心头,眼珠子顿时就红了,这个时候让我少造杀孽,这不扯得嘛!养父母待我情深似海,养父救过我的命,养母待我如亲生儿子,如今他们惨死在别人手上,如此深仇血恨,岂能不报?我恨不得立即寻到仇人,将他扒皮抽筋,大卸八块,哪有什么商量余地,还谈什么慈悲。
那马小毛一见我的表情,就知道多劝无益,只能长叹一声道:“林兄弟,家师之前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放下仇恨,所以让我逼你答应,只杀主凶,不伤无辜,才能说出凶手的姓名,林兄弟要想知道凶手是谁,还得发个誓言,不然我还真不敢说出这些人的名姓。”
我虽然怒火滔天,可也还有理智,无辜之人自然不该牵连,何况马小毛只是传话,为难人家不合适,当下发了个毒誓,谁知道毒誓一发,马小毛就一口气说出了几个人名来:“茅山张龙虎、阴三、排教何六姑,另外还有一个我万万没想到的人物,小汪庄的汪爷汪天龙!”
听那司机说完,我对这个马小毛也提起了兴趣来,别的不说,能和狐仙聊上几句的,还真得有点本事,我原先是无神论者,可自从在周文王墓之中见到了那九尾狐王之后,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太多未知,对狐仙之说也深信不疑,马小毛既然有这般手段,只怕我们此行不一定能讨得了便宜。
怎么说呢?论打架,我不怕谁,但我这属于拳脚功夫,物理性打击,凡人互殴我具有一定的把握,可马小毛确实擅长鬼神之术,这玩意是我对付不了的,九岁红就不用说了,她还不如我呢!我在潜意识里,是将马小毛和那老道士换分为一批人的,不由得我不担心。
九岁红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担忧,却忽然轻声笑道:“你担心什么?前面有熟人铺好路了,咱们只要扛着大旗混就行了。”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是了,帮那领班的是个李姓老板,九岁红又说了这话,那不用问了,那李姓老板肯定是李家的人,李家的生意遍布全国,在这有个办事人是很正常的,既然马小毛得卖李家一个外地的办事人面子,那她李家大小姐亲自去了,马小毛能不给这个面子?就算他不肯说出那老道士是谁,只怕也不敢对我们下手。
这么一想,顿时胆气又壮了几分,心中暗暗感叹,这个社会还真得混出点人样来,像李家这样的世家,办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方便的多,无形之中,可占了不少便宜。
三人说话间,已经远远到了马小毛所在的村落,村落不大,但山清水秀的,十分适宜居住,司机到了村口,将我们丢下就回去了,我们随便找了个村民一问,很快就打听到了马小毛的家,两人直奔马小毛家而去。
两人到了马家门口一看,三间三层青砖红瓦的小洋楼,拉了个大院子,两扇大铁门开着,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一条黑白相间的鹅卵石小道直通小楼门前,看得出来,马小毛这小日子过的挺惬意。
还没进门,从门里就传出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道:“贵客临门,马小毛不胜荣幸,两位请进!”
我和九岁红迅速的对视了一眼,咱们还没进门,人家就知道了,还真有两把刷子,当下两人抬步进门,沿鹅卵石小道而走,到了门前一看,正堂之中,端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乌发披肩,面如满月,天圆地阔,鼻正口方,端的有几分正气。
男子坐在一崖柏老根打磨而成的随形茶几之后,茶几上放了两小盆的绿色盆栽,点缀其中,显得生机盈然,一把紫砂小壶,大不盈掌,搁置其上,三杯清茶还冒着热气,一杯放在他自己面前,另两杯则放在客位,分明是为我们准备的。
我们还没说话,那男子已经起身,一伸手笑道:“两位贵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马某早上得卦之后,就推脱一切事宜,在家中恭候二位,请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