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么说,那黄皮子墙是被撞开了,那凶魃也顾不上身上还在叮咬的黄皮子,只是一把抓住要钻进腹中的那只黄皮子,一下摔了,撒腿就跑,身上还挂着十数只死咬不松口的黄皮子,顺着来时的通道狂逃而走,四肢并用,几个起落已经消失不见。
我正看得心惊肉跳,震撼不已,九岁红却忽然一拉我的手低声说道:“还说我呢!都散场了还不走,等着黄皮子将怒气撒到你身上吗?”
我顿时回过神来,谢天谢地,这姑奶奶终于肯走了,当下急忙背上背包,紧随在九岁红的身后,再度进入了迷窟之中。
走了几十米远,九岁红就转头说道:“记住了,这事可是我带你开眼的,你欠了我一个人情,以后得还。”我也懒得理她,和九岁红这样的女人理论那绝对是不理智的,在我脑子没进水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去和她争执,至于人情,欠就欠呗!出去马上跟她分道扬镳,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相见了。
九岁红见我不说话,伸手在我面前摇了一下,说道:“怎么?吓傻了?你这样真不行,等出去了,我得带你去练练胆,我知道不少好玩的地方,都满吓人的,恐怖指数五颗星,实在不行,咱们从最基本的练起,蹦极、鬼屋啥的,都可以作为初级训练。”
我一摆手道:“免了!你能将我带出去就行,别的就不劳烦你了。”
说实话,我现在还能忍住不发火,已经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了,还是个美女,要是个男的,我一定打他个满面桃花开,就刚才那凶险,我弄死她都不算过份。
九岁红却没发觉到我的愤怒,嘿嘿一乐,又闲话了几句,说什么要回去向她大哥显摆,说李刑天也不会见过这般场景,我反正不搭腔了,九岁红见我不说话了,大概也觉得无聊,终于闭上了嘴。
两人一前一后在迷窟之中转悠了半个多小时,冷光棒都用了两根,可硬是没见到九岁红所说的出口,倒是这迷窟内的通道越来越多了,要是用立体图形画出来,简直就是一个蜘蛛网,而且,这些通道还都有越来越紧窄的迹象。
更要命的是,九岁红的脚步开始慢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在通道的两侧寻找她之前留下的暗记,但却始终没有找到,到了后来,更是走走停停,一旦到了三岔或者四岔甚至五岔路口的时候,更是得停下来研究片刻,脸上不时显露出迷茫的神色来。
{}无弹窗我好歹也在大山里呆了五年,食物链还是清楚的,其实九岁红说这玩意是魃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传说中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魃,不过大家都不知道这玩意是个啥,她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现在听九岁红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由得对九岁红稍微改观了一点,这个九岁红,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就在我们俩小声嘀咕的当口,那凶魃忽然猛的一声怒吼,因为众多黄皮子覆盖,而被压的趴下去了的身躯陡然一下站了起来,浑身猛的用力一振,无数只黄皮子就抓不捞了,直接被震的飞了出去,就像一个炸弹,忽然爆炸了一样。
一时之间,那些黄皮子纷纷撞在了四周的石壁之上,乒乓之声不断,如同下雨一般,而那凶魃终于从黄皮子群里面脱身而出,只是它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被撕咬的伤口,浑身上下满是血迹,肚皮的位置被生生掏出了一个血洞,特别是那只残眼,直接被啃的就剩一只眼窝子里,露出眼窝子边缘的白骨来,甚是骇人。
那凶魃这次脱困而出,也不敢再停留了,一转身就跑,而它这一跑,我顿时就傻眼了,这家伙竟然冲着我们藏身的通道过来了!
一见那凶魃往我们这来了,我刷的一下就愣住了,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将九岁红立刻掐死的心都有,我早就说要离开这里,就是因为九岁红一直赖在这里看热闹,结果到现在也没离开,现在好了,那凶魃一冲过来,我们立刻暴露,不说那凶魃会对我们不利了,那些黄皮子为了弄死这凶魃,也死伤无数,估计一个个都红了眼了,能放过我们吗?
九岁红也傻眼了,她当然也不会想到,那凶魃能冲我们藏身的通道冲过来,那凶魃现在正是亡命逃窜的时刻,一蹿进来发现我们两个老仇人,会是什么反应,估计想都不想一把掌就将我们拍死了。
而且,躲也来不及了,那凶魃的速度本就惊人,现在又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别的不说,就它这一冲之势,要是撞我们身上来,直接就将我们撞飞了。
万幸的是,那凶魃刚一动身,那些黄皮子就又围了上去,一个个疯了一样的飞身扑到了凶魃的身上,叽叽乱叫,乱撕乱咬,而且黄皮子的数量多不胜数,眨眼之间,那凶魃的身上已经扑满了黄皮子。
虽然以那凶魃的体型和力量,带着这一身的黄皮子奔行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些黄皮子在它身上又撕又咬的,疼痛难忍,而且这些黄皮子也刁钻,哪里没有伤口不咬那里,专门挑着捡着有伤的地方咬,有伤的地方本来就疼,这一撕一咬,哪里还受得了,那凶魃疾奔的身形,瞬间就顿住了,竟然往地上一趴,手足并用,直接跳到了石壁之上,围着石壁乱蹿。
它这一蹿,身上的黄皮子就再度被摔掉了下来,而且由于它身形不定,在石壁上不断飞速跳跃,持续弹射而起的黄皮子也不容易再扑中它了,反而纷纷撞上了石壁,跌落的一地都是。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管那凶魃逃到哪里去,只要不来我们藏身的这通道就得谢天谢地谢菩萨了,怎么说呢?这简直就是十八代祖宗显灵保佑的,要知道那凶魃刚才已经快要蹿进来了,只要一蹿进我们藏身的通道,我们几乎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