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
男人突然扬声,把她吓一哆嗦。
傅寒时脸上温柔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他下颚紧绷着冷着脸。
深吸两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压下汹涌的怒气。
他克制又冷静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柔和下来,“那两个字不能轻易提。”
可惜效果一般,这句话还是被他说得硬邦邦的。
离婚这两个字。
每次一听她说,他就浑身疼。
他甚至不敢自己说这两个字。
他一凶,安锦哇地一声哭出来。
“可是我心疼你怎么办啊!”
情绪如激流洪水压垮大坝汹涌而下,安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我也会心疼你啊!”
心疼他饮泣吞声。
心疼他低声下气。
心疼他这样委曲求全。
他强势果决,耀眼狠厉。
不该是这样的,在她面前也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也不该如此。
“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抽噎着说。
安锦痛哭流涕,好像要把从结婚以来的所有藏在心底的遗憾委屈都要哭出来。
男人的黑色衬衫被她的眼泪彻底浸湿,贴在身上,展露出肌肉纹理。
他眼里隐有泪光,缓缓蹲下身子抱住她。
“那你想怎么样呢?”
“安锦你跟我说,你觉得我们两个该怎么样?”
她扑在他怀里不肯起来,闷声闷气地抽泣着说,“就不是这样。”
“你不能总问我。”
“如果我不对,你也应该说我,表达不满。你也能发脾气。”
“不能事事都随着我,我也会做错啊。”
她身子贴着自己还带着痛哭的余韵颤抖着,但她坚持地嘀嘀咕咕。
执拗地表达自己的歉意,还教育他要对他自己好一点。
傅寒时冰封许多年的心都要化了。
她怎么这么傻?
怎么会有人这么惹人喜爱呢?
他最近常热的眼尾又微微泛红,他放轻嗓音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让我对你发脾气吗?”
沉默半晌之后,她气短地嗯了一声。
又飞快补充一句前提,“如果我做错事情的话。”
暗戳戳地说明,“如果我没做错事情乱发脾气是不行的。”
男人闷声笑了。
然后笑声越来越大,震得他胸膛发颤。
连带着趴在他胸膛上的女人也跟着颤抖。
安锦:“?”
不由抬起头,怔愣错愕地盯着他失声问,“你是被我气疯了吗?”
“其实我今天是有点难过的。”傅寒时敛了笑容突然开口,“我还站着呢,没想到你先救了别的男人。”
“不光难过,我还有点吃醋。”
“所以你给我一些精神补偿吧。”
等……
等等……
安锦眨巴眨巴眼睛,她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然后下一秒,眼前景物一转。
她被男人手臂一用力翻到了床上,男人如蓄势待发的黑豹紧随其后。
“安锦,我不想对你发脾气。”
他手臂撑在她身边垂眸凝视着她,“但是如果我真的很难过,我们就锻炼一下身体吧。”
他甚至调皮地歪了歪脑袋朝她弯唇,膝盖碰触她的裤腿。
“还能增进感情,一石多鸟。这个主意很好吧?”
安锦被他唇角的弧度还有他侵.占强势的眼神迷的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吞噬。
“啊?”
啊??
不是啊,她想的不是这种啊???
可惜山林里只有树枝影摇还有夜莺啼唱。
山顶仿佛突然来了一团巨大云团,下起倾盆大雨。
雨滴坠落噼啪作响,将树枝摇曳,令夜莺失声。
这突如其来的雨下得可真大啊,一夜没有停歇。
安锦绝望地想。
第二天她是被亲醒来的,安锦浑身酸痛,有种翻山越岭的感觉。
傅寒时俯身正亲她,她哼哼唧唧不干皱着眉直推他。
他现在可真是没有秘密没有包袱啦,在她面前也不要脸啦。
“对不起,我下次注意。”傅寒时从善如流。
安锦闻言蓦地瞪大眼睛,猛地抬头不可思议道,“你还想有下次?!”
坚决摇头,“朋友,你没有下一次了。”
傅寒时:“……”
“你记得之前在酒店那次你给我现金了吗?”
安锦一愣,点头然后疑惑看他。
“那这次算买一赠一好吗?一般商家打折都免不了过于热情,你多担待。”
安锦:“……”
好哇,巧言令色,巧言令色啊!
傅寒时见安锦炸毛,连忙转移话题,“我今天要去临市出一趟短差,跟我一起去?”
安锦一听毫不犹豫栽到床上,“我不去,我太累了走不动路。”
暗暗指责。
“我要在家里休息一天。”
“那好吧。”傅寒时也舍不得折腾她,于是温声嘱咐,“就在家里不要出门,要出去的话给周晓筱和安保打电话,他们就在楼下。”
“知道啦知道啦田螺先生。”
傅寒时失笑,又摸了她两下,跟她说早饭就在餐厅桌子上,直到助理催得急才不得不离开。
关门声响起,安锦睫毛颤了颤,然后翻身卷着被子嘟嘟囔囔,又沉入梦想。
昨天她可太累啦。
楼下,黑色宾利拐出停车场。
躲在暗处的男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暗暗激动道,“大哥机会来了!傅总今天自己走的!”
“动手吗?”
作者有话说: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