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大一听也瞬间安分了。
围猎的人都准备就绪,潜伏在各自的位置上,水洼处一头身子酷似羚羊,浑身长着棕色长毛有着四条尾巴的动物出现,它的身子比普通羚羊大得多,眼睛圆滚滚的特别大,毛茸茸的尾巴长而丰硕,耷拉在身后,这是叫做四尾羊的动物。
四尾羊性子比较凶恶,它们喜欢群居且好斗,四条尾巴的肉质多,用直白一点的话来说,性比价非常高,是值得冒险的猎物,但同样的它的攻击也在四条尾巴上,尾巴上的倒刺锋利如刀且它们力大,往往都要很多战士在一起围猎才能成功。
这也是这次原非跟着来打猎的其中一个目的,那些倒刺可以作为箭头,是一个很好的武器,这一只单枪匹马出现的四尾羊显然是一只领头羊,原非轻轻拨开枯黄的草刃,黑色的眼珠一眼不眨的盯着水洼的猎物。
四尾羊在水洼边视察了片刻,低下头去喝水,埋伏在周围的猎人们尽量不发出任何惊扰它的声音。
好一会,它抬起了头,前蹄向前抬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
埋伏的猎人们抓紧了手中各自的武器,随着它的叫声,靠近森林的一处草丛疯狂的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就像是大量的马匹踏过土地,掀起尘土一样,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紧接着草丛里一大群四尾羊出现,他们踏过草丛,跟随领头羊的呼唤,全部都到水洼边上喝水,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刚刚还空旷的水洼瞬间被占领。
原非抓着箭的手犹豫了一刻还是松开了,现在时机不对,他最后一手握紧骨刀,一手拿好长矛,等待得到进攻的信号。
最高的树上,负责盯梢的人看着水洼上的四尾羊已经在放松休憩,他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长矛。
银白色的长矛升起,趴在斜坡上的人得到了暗号,与周边的人做好攻击的准备。
水洼上一大群四尾羊安逸的喝水休憩,完全不知危险将至。
当吹哨人吹响哨声,这代表向猎物发起进攻,斜坡上立马就轰隆隆的一片,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石块滚落,直达水洼,荡起无数的水花,也砸中了不少的四尾羊。
四尾羊开始四散混乱嚎叫,埋伏在周围草丛的人这时全部抓着手中的武器向水洼进攻,呈圆形把所有的四尾羊包围。
羊群四散奔跑,尖锐的长矛戳刺猎物的喉管,那里是四尾羊最脆弱的地方,猎杀的兴奋让所有人都亢奋不已,一头接一头的四尾羊被猎杀倒地,染红了水洼里的水,人群中发狂的四尾羊利用尾部的倒刺与之对抗,有不少战士被无数脚踢的踢中践踏,稍不注意,就会被踩死。
原非与几个人合力猎杀一头四尾羊,他身上没有任何的图腾,与他合作的其他部落的人一看是一个没有成年且又不是很强壮,不免有些轻视低看。
其他几个人吸引住四尾羊的注意,另外一个则去攻击它的喉管,但四尾羊凶恶得厉害,几下就把人去他身上甩了下去。
被甩下去的人起身不急,被其他四脚羊踩踏隐没,他的惨叫声也隐没在了其中,即使这样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挂心,因为实力不够,这就是得到的结果。
原非从四尾羊的前蹄处抓住他的毛,脚下用力想翻身爬上羊背,已经有一个雄性爬上了羊背,他把长矛扎进四尾羊的喉管,却偏移了位置,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惹得四尾羊发狂。
原非五指一抓,双脚蹬在前蹄接力,一下就挂在了四尾羊的脖颈处,同时的瞬间他已经抽出骨刀,冷冽没有犹豫狠狠的把骨刀插进喉管。
四尾羊颤动后倒下,原非拔出骨刀,这时外围围猎的人们已经开始放出缺口,这次围猎要结束了。
原非把带着温热血液的骨刀收回腰上,在乱麻麻的羊群中,他身子一扑,抓住一头四尾羊的一条尾巴,五指收紧用力,翻身跃上了羊背。
他眼眸快速的在混乱的周围扫视,终于找到了那头领头羊,它正朝缺口处突围,原非没有犹豫的拿起背上的弓箭,两指夹着唯一的两只骨刺箭头,他瞳孔冷冽,面容肃然凌厉,下巴微抬,箭矢对准领头羊的侧面的喉管没有犹豫瞬间发出。
箭头带了一股划开空气的气势,直直的射中了领头羊的喉管,它尖锐的嚎叫一声,但它没有倒下,反而更加狂躁,开始在四周乱撞乱闯,也引起了其他四尾羊的暴躁。
此为防盗章静悄悄的环境中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偶尔能听到几声轻微的蛙叫声,几个人从草丛中慢慢探出头来,观察水洼中的情况,他们头上拴着用稻草或者羽毛做的饰物,腰上都围着兽皮裙或者是草裙,赤裸健壮的四肢呈现黝黑的色泽,脸上涂满不同色彩的条纹,手里拿着一头削尖的长矛,再往上的手臂都印着繁琐的图腾,内容不一,面积也不尽相同,但他们的坚定的眼眸中饱含着的都是饥饿和渴望。
他们的身躯似乎已经融入到了周边的草丛里,只有仔细观察才会发觉,这大片的水洼都已经被这些人包围了起来。
他们在耐心的等待,等待猎物的到来。
高大的藤蔓树,枝干依旧翠绿,根部硕大交缠,像是编制的一个大型篮筐,泛着微微的湿润气息,只有丁零的树叶才能看出秋季的到来,枝干层层往上,逐渐变得纤细,并不算粗壮的一条树干上,倒挂着一双脚踝纤细的足。
足的主人闭着眼睛,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草根,腰上围着的是一条兽皮缝制的短裤,衬得他的两条腿线条优美又劲瘦有力,透过树枝的阳光洒道到他光裸的上身,折射出蜜色的光泽。
“原非,换岗了。”底下腰上围着兽皮的几个人拿着长矛敲击树干压低声音朝树上的人喊。
原非瞬间就睁开了眼,把嘴里叼着的草根一丢,笔直的小腿肌肉绷紧,一拉一跳,跃到了树下,腰下挺翘的幅度让他的腰肢显得格外的纤细柔韧。
他的五官在阳光下投射出一个轮廓分明的阴影,深深的颈侧的线条勾勒出清晰的幅度,眼神如星辰般璀璨明亮,骨子里流露出摄人心魄的气息,丝丝入骨,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他跳下来的时候,周边埋伏的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眼珠黏在他腰下的幅度就不动了。
“那是河刺刺部落的?养出的人细皮嫩肉,长的真漂亮,看着还没有成年,不知道有没有结契的雄性了。”
“还没成年你怎么知道他到时候是雄性还是雌性。”
“这样做雄性,他做得了吗?猎杀得了动物吗?还不如压在身子底下艹来劲。”
几个雄性压低声音讨论,倒是一时排解了连续几天的麻木和枯燥。
原非带好自己的骨刀和前来换岗的人交代情况,他说话的时候,会很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看得对面的雄性一下脸就红了,支支吾吾的低着头也不说话,让原非拧起了眉毛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原非在这个地方已经生活了三年,瘦弱的身体经过原始蛮荒的洗礼与厮杀在不断成长,为了活下去,大自然总会把你雕琢成该有的样子。
无迹可寻的原始蛮荒世界,每个部落为了生存都竭尽所能与大自然做斗争,在这个世界,没有女人,有的只是雄性和雌性之分。
雄性在经过祭司洗礼之后,属于部落的图腾会从手臂延伸到肩头甚至胸口,越强大的雄性图腾会越繁琐,面积也相应越大,代表了力量的象征。
而雌性的图腾是在额角的位置,颜色越艳丽则繁衍能力越强。
蛮荒的世界很公平,成年者都要经过祭司的洗礼才能拥有图腾,同时选择是成为雄性还是雌性,先天不足体弱的孩子即使选择成为战士,成为雄性,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弱肉强食的大自然不会对他们留情,所以他们大多数会选择成为雌性。
许多漂亮的未成年者也会在洗礼的时候选择成为雌性,毕竟这个世界的雌性很珍贵,只要有足够强大的雄性照顾自己显然比当一个与猎物厮杀的战士强多了。
不过雌性再珍贵在这里远远比不上食物重要。
这次是冬季之前的一次最大的部落之间合作的狩猎,由三个部落在一起完成:河刺刺部落、土尔部落、炎夷部落。
部落与部落之间没有绝对的友好和平,有的只是合作,原非经历过两次与其他部落入冬的围猎,往常都是有熟悉的两个部落一起,但这次却加入了一个十分强大野蛮的部落——炎夷部落。
与这样部落合作的好处就是能围猎到更多的猎物,但同时得到的猎物他们也要分去大半,而且他觉得与这样一个部落合作总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直觉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