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愿意面对的记忆？不出意外的应该就是她幼时亲眼所见的那段血仇吧……”

叶无缺目光微凝，神色变得有些莫名，不知道为何，看着战台之上此刻的玉娇雪，他的心中微微的一颤，仿佛产生了一点叫做怜惜的情绪。

因为叶无缺知道，此刻的玉娇雪一定十分的痛苦和绝望，她之所以将自己完全冰封起来，驱除一切感情，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不想面对当年的痛苦记忆。

而现在慕秋水的瞳术诱发了她内心深处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等于是让她重新目睹一次全家满门被杀的画面，这如何能够接受？如何能够不疯魔？

“希望你能撑住……”

叶无缺喃喃一语，心中默默如此思绪一闪而逝，但旋即他脸色微变！

噗！

因为战台之上的玉娇雪突然张开吐出一口鲜血，娇躯都在颤抖，甚至俏脸微微发白！

“看来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慕秋水见到这一幕后，嘴角笑意更浓。

可就在下一刹，慕秋水的嘴角的笑意彻底的凝固了，因为她赫然看到对面的玉娇雪睁开了双眼！

一股仿佛令这方天地见间众生颤抖的杀意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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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秋水紧跟着脸色大变，居然喉头涌动，同样是一口鲜血喷出！

“这……这怎么可能？溃灭之瞳居然被反噬了？！”

{}无弹窗慕秋水语气中仿佛带着一种莫名虚幻的味道，她这句话最后的“小心”二字响彻这方天地，突然被拉长了许久，产生了震荡和回音。

而下一刹，在玉娇雪的眼中，四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无论是一排排坐着的诸天圣道弟子，亦或是巨大战台，还是血色王座，这一刻全都不见了，甚至连对面的慕秋水也一同不见。

唯一剩下的便是虚空之上，一枚竖立的巨大瞳孔！

这枚瞳孔约莫百丈大小，与人眼的白底黑瞳不一样，他是黑底白瞳，其内更是闪烁着一抹灰色的光芒，有些妖异，有些惑人心魄！

不出意料之外的话，这枚瞳孔应该就是慕秋水刚刚所说的溃灭之瞳了。

玉娇雪在看向这枚溃灭之瞳的瞬间，冰冷的美眸微微一震，接着目光伸出竟然翻涌起一幅幅画面，其中一些画面充满了美好和快乐，其内有一个粉雕玉琢玲珑剔透的小女孩，在开心的微笑着，脸上看不见任何的忧愁和哀怨，仿佛她的世界充满了光芒和未来。

当这些画面慢慢翻涌时，新的画面出现，里面再也没有了美好和快乐，而是一片鲜红！

那是属于血的颜色！

能看到的便是浮尸满地，鲜血横流，只有那个先前的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身上洁白的小裙子染满了鲜血，漂亮的小脸上布满了茫然、恐惧、悲哀、疯狂……

这一幕幕的画面不断的来回闪烁，在玉娇雪的眼底不停的翻涌，那是属于她的记忆！

属于她十年之前全家被灭门的可怕记忆，是她拼命不想去回忆哪怕一点一滴的回忆！

但此刻在这枚溃灭之瞳下，这些记忆仿佛被全部照映，一点不剩的全部跑了出来！

刹那间，玉娇雪便沉溺在了这些回忆当中，那十年以来冰封着的心轰然裂开，那不敢、不愿面对的伤痛此刻齐齐袭来，淹没了玉娇雪的心神！

然而，玉娇雪所看到所感受所正承受到的一切，只有她自己看到的，此刻战台之上，她和慕秋水依然只是遥遥相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只不过，玉娇雪冰冷毫无表情的脸上，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紧闭了起来，眼皮正在不停的抖动，浑身上下原本圣洁、神秘、强大的气息已然发生了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