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之前紫菱对他解释阵启时曾经说到过自己的家族和父亲，那时或许她自己不曾注意，但叶无缺还是从中听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恨又似乎是爱。

“唉，这世间，或许每个人都有着一段让自己伤心难过的记忆吧。”

听着紫菱的抽泣啜泣声，叶无缺从这个平日里妖精般的女子身上看到了如此柔弱一面，心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怜惜之意，便伸出了右手轻拍紫菱的背，希望能给她带去一丝慰藉。

在这过程中，叶无缺同样看着盘坐在蒲团上的天战长老，发现在帮紫菱成功阵启后，天战长老一直保持着盘坐姿势，双目紧闭，周身荡漾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奇异波动。

那是属于空间阵感的波动，本应浑圆如一，极上圆满，此刻却有些紊乱了起来。

而原本浑厚博大的神魂之力也消失不见，虽然看似无恙，但叶无缺却从天战长老身上感觉到了一丝虚弱。

显然，帮助紫菱阵启，天战长老已然付出了代价。

似乎过了好久，又似乎只是一瞬。

当紫菱的俏脸从叶无缺肩上抬起时，那原本泪水涟涟的脸庞上重新换成了灿烂笑容。

“哎呀！把你的衣服都弄潮了，小师弟，你不会怪师姐吧？”

软糯的女儿声在叶无缺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醉人的馥郁香气，温温热热的气息传来，吐息如兰，顿时让叶无缺身体就是一僵，赶忙干咳了一声站起身来。

“咳咳……那个，师姐你没事就好，哭一场发泄过后会舒服很多。”

重新把螓首仰靠在墙壁上的紫菱看到叶无缺了此刻带着一丝窘迫的样子，立刻就咯咯咯的轻笑起来，那摸样，哪有方才的一丝柔弱和悲伤？

“嘻嘻……小师弟啊，刚刚师姐靠着你的肩膀伤心难过时可有安全感了！靠得人家甚至就想这么一辈子靠下去呢！唉，怎么会怎样呢？”

紫菱秋水般的眸子没有了方才的泪水，可依然湿湿润润，看着叶无缺的眼神简直像带着绵绵情意，再加上这句话说出口，那杀伤力简直了！

“咳咳咳咳……师姐说笑了！”

叶无缺只能快速干咳应付了一句，赶紧转过身来不去看紫菱。

真是个妖精！

坚决不能惹！

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叶无缺下定了决心。

见叶无缺转过身去不看自己，紫菱红唇翘起，秋水般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似乎还不准备放过他。

“小师弟你怎么转过身去了呀？是不是不敢看师姐了？还是师姐刚刚哭成了花猫脸？变得不好看了？小师弟你转过了看一看师姐嘛？好不好？求求你啦……”

这一次紫菱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传音的方式。

转过身去的叶无缺立刻一震，哪敢再回头看了，身形闪动，向着天战长老走去。

因为一直闭目的天战长老此刻睁开了双眼。

“呼……”

呼出了一口气的叶无缺有些无奈，可旋即心中一动，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

他明白过来了！

原来紫菱是在故意用这种方式减少他的紧张感，让他接下来的阵启能够更容易进入状态一点。

明白这点之后叶无缺心中一暖，不过这种方式他还真是吃不消啊！

在天战长老面前盘膝坐下的叶无缺很平静，毫无一星半点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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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十年的岁月早已将他的心境磨成了铁，坚韧执着，岿然不动。

看着叶无缺盘膝坐下，天战长老没有说话，只是沧桑的眸子内透着一抹光亮，朝叶无缺点点头。

“空，师父为我阵启神魂之力势必会进入我的神魂空间，他会发现你么？”

叶无缺的声音在心中响起，他最担心此事。

“无妨。”

空的回答只有淡淡两个字，却有种绝代的风采，犹如真理。

嗡！

天战长老再度闭起双眼，伸出右手，轻轻放在了叶无缺头顶，浑厚博大的神魂之力透体而出！

角落紫菱美眸紧紧盯着二人，透着一丝紧张。

可就在下一刹，天战长老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