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看见一群人将一车尸体倒进海水里，那些死人的眼神很安宁，带着一丝解脱。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哥哥，他们怎么了？”

小烨冰捂住她的眼睛：“他们死了。”

“死了……”孩子的眼神很茫然。

小烨冰的语气很轻，像风一般柔软：“死了是好事，不会再痛，不会伤心。”

所以，当她再次被那个人虐待，哭着跑出来，对他喊了一句：“哥哥，我好想死……”

他的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抓住她胳膊的手力气大的几乎捏碎她的手腕：“别死！”

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凶狠的语气跟她说话，吓得她几乎忘了哭。

他冰凉的手指擦去她的眼泪，凝视着她的眼睛：“不要死，哥哥带你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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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的笑出声，眼眶湿漉漉的，透明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从我懂事起，每晚都睡在棺材里，直到出了那个岛，我才知道只有死人才会睡棺材……”

“……他是个心里扭曲的变态！混蛋！恶魔！好的时候他会用毛骨悚然的温柔声音叫我“羽灵”……”

“……更多的时候，他叫我“孽种”，眼神可怕的像鬼，好多次他发疯险些活活掐死我，完了又会找最好的医生给我医治……”

“孽种啊……”

岛全都是些冷酷无情，没有丝毫人心的魔鬼，他们用活人做人体试验，烨冰曾经是其之一。

在叶微澜四岁之前的记忆，天空永远都是一片灰蒙蒙，头顶终年不散的乌云以一种永恒不变的速度流动着。

那是永夜，没有熹光，她见过的每一个人，眼神都灰茫而绝望，那样冰冷的环境，连死亡都变得悄无声息。

直到她看见幼年时候的烨冰。

那也是个孩子，小小的少年，容颜精致，像一尊雪玉做成的人偶，刷漆长睫之下，那一双黑眸闪烁着无机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