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韩铭一头雾水。
“你们的儿子?”顾承司也是一脸疑惑。
“没错,我们的孩子,唐恺收养的那个孩子。”
“沈源……是你们的儿子?”虽然有小半年没见了,但那个孩子太特别,顾承司仍然记得他。
“可是我们明明给他做过dan鉴定……”韩铭突然想到什么:“我去找那个医生。”
他匆忙离开了,别墅里只剩下顾司承和顾奕。
顾奕:“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我陪你杀过去,把嫂子和孩子带回来。”
“唐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哦,好。”
他给顾承司安排了工作,顾承司就赶回去了。
别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松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双眸里透着坚毅。
天黑下来,他接到了韩铭的电话。
“顾总,那个做dna鉴定的医生,做鉴定后的第二天就出国了。”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顾奕心里既踏实,又惶恐。
踏实的是,他终于明白了沈念深的心思,他能够接受她在这种情况下抛弃了自己,惶恐的是,他们将面临着最大的危机,他们母子是否平安。
三月,日本东京上,高楼大厦林立如海,城市中,随处可见初绽的樱花。
沈念深下了飞机,打车来到了东京的郊区。
她付了钱,下了车,抬头看去,就看到了木制的别墅,屋子有序排列,秀丽的花园里零稀开着樱花,远处是湛蓝的湖泊,明媚的阳光下,景色如画,像童话里的木屋,却又不失奢华大气。
六年前,她和顾奕来东京出差,一下飞机就遇刺,唐恺救了她,就是带她在这里养伤,她当时虽然看不见,但对这里还有印象。
在经历了那么多风波之后,仿佛又回到了。
她沉思片刻,拖着箱子上前去,按了门铃。
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精致中国妇女,她还记得她,是这里的管家,和姐。
看到她,女人不由张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她眸光微动,已经看出,她知道自己会来。
“沈女士,快请进。”她伸手接过她的拖箱。
她说了声“谢谢和姐”。
管家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还记得她。
她进了大门,跟着她往客厅去。
“深深阿姨!”
她刚一进门,就听到沈源的声音,循声看去,就看到他坐在餐桌前,正在吃午饭。
他穿着白衬衫,黑色的背带裤,头发修剪得很精致,像个小小的绅士。
半年不见了,他长高了些,不过看起来瘦了些,小脸有点白。
这就是她的孩子,从出生就经历了不少苦难的孩子,她的心脏紧揪在一起,心尖在颤抖,眼底泪水涌动。
她眨了下眼睛,不着声色地恢复了神色。
“您还没吃午饭吧?和小少爷一起吃点?”和姐开口道。
“好。”
她洗了手,在餐桌边会下来,伸手轻轻揉了下沈源的头,所有的情绪在心头涌动,有很多话堵在喉咙里,她说了句“好久不见!”声音有些暗哑。
小家伙一直瞠目看着她,今天的深深阿姨,好像更温柔更亲切了。
他腼腆地冲着她笑笑。
和姐正在给她添加碗筷,呆呆地看着小少爷脸上的笑容,从小到大,她就从没见他笑过。
“小少爷倒是很亲近您!”
她淡淡笑笑,唐恺让她照顾他的几个月,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母子连心,沈源对她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和姐给她添了饭菜,他们给沈源做的都是中餐,桌上也放着特色寿司。
沈源夹了个鲜鱼寿司放在她的盘子,腼腆地笑笑。
她也笑笑,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和姐给唐恺打了电话,告诉他,沈念深来了。
用完了餐,沈念深就问沈源想做什么,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他,陪伴他。
和姐向她解释道:“今天是周末,小少爷平常周末都是要去上柔道课的。”
她暗皱眉头,这么小的孩子上柔道课,太痛苦了,但这是唐恺培养孩子的方式。
她看和姐有所隐瞒的样子,问道:“今天为什么没去?”
和姐看着沈源,这个孩子,才五岁多,但他已经承受了太多了,她再一次看着沈念深,暗暗审视,确定她是能够照顾好小少爷的人。
她开口道:“小少爷,现在是午间学习时间,您需要去书房学习了。”
沈念深:“你先去书房,阿姨呆会儿来找你。”
小家伙乖巧地去书房了。
和姐这才说道:“年前,小少爷放学的时候,被人袭击,听说那人身上绑了炸药,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司机死了,小少爷受了伤……”
沈念深身体一震,背心冷汗淋淋,她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噩梦。
和姐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少爷要半年后才能够做剧烈的运动,去上柔道课……”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没有再说什么。
沈念深倒吸了一口冷气,由衷地说道:“和姐,谢谢您。”
她看得出来,她行事谨慎,态度恭谦,这些话,她本不应该告诉自己,她说这些,是为了沈源。
和姐愣了下,她是个明白人,心里也就放心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先生会保护好小少爷的,这里很安全。”她往外面看了看。
她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花园外面有保镖藏在暗处,心里一惊,这四周有不少保镖,在保护着这里。
“我看您风尘仆仆的,要不您先去洗个澡吧,唐先生应该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她点点头。
“我去给小少爷送药,他中午要吃一次药。”
她陪着和姐一起去了沈源的书房,小家伙正戴着耳机,在学习语言。
“小少爷,该吃药了。”
他将耳机摘下,拿了药放到口中,喝了水,吞咽下去,沈念深看着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知道药很苦。
“苦吗?”
他摇摇头,的确蛮苦的,但义父教的,男孩子不能怕苦。
“啊——”她做了个张嘴的姿势。
他小嘴张了一下,她塞了枚蜜枣到他的口中,香甜的味道瞬间冲淡了药味,这种感觉很美妙,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