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的。”顾奕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滚烫,震惊地看着她:“深深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转过头看着他,眼里一片雾水。
“我们先离开这里,我们去看看医生”
她用力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要在这里陪着孩子我不会离开他,我不会让他一个人”她呓语不停,神色迷茫,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醒。
他摸了下她的额头,她整个人像烧着了一样,她必须用药。
他一咬牙,将她抱起:“我们去看医生。”
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咬得很用力,一口见血,在他吃痛的瞬间,用力挣脱了他。
他伸手去拉她,她连连后退,几近咆哮:“你别碰我!”
“从五年前,你丢下我们母子的那一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毁了,一切都毁了!”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指着门:“你给出去!”
顾奕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她上前来歇斯底里地推着他,这一刻,她身上所有的力量突然爆发出来,力气大的惊人,直接将他推出门,“砰!”的一声将门摔上。
她停止了哭泣,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焦急地看向病床上的孩子,嘴里喃喃自语:“医生,用药,治疗方案,降温”
她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像个发了疯的神经病。
“不能自乱方寸,对,不能自乱方寸”
她的身体里,大脑里,意识里,仿佛有两个人,一个在意志崩溃的边缘,一个正在理智地控制着她的神智,要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不能自乱方寸,要冷静。”
“对,保持冷静,保持清醒。”
“孩子需要我,孩子需要我”
“冷静,清醒。”
她在椅子上坐下来,嘴巴慢慢地抿紧了,停止了喃喃自语,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床上的孩子,目光清冽,身子端坐得像一尊雕像,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像石化了一样。
顾奕站在门外,惊魂未定,刚刚沈念深的样子很异常,吓到他了。
杨凯莉赶来,向他问道:“怎么样了?”
“深深刚刚情绪很不稳定她在里面守着。”
她上前去,打开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沈念深坐在玻璃室外,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儿子。
她的脸色一白:“她的病发作了。”
顾奕瞳孔一张,惊骇地看着她:“什么病?”
“狂躁型人格分裂症。”
“什么什么意思?”
“是狂躁症和人格分裂两种病症的综合,是一种并发性精神疾病。”
他心头直发抖。
每天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好好的,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患有这样的病症。
“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医生?”
她定定地看着他:“我就是医生。”
“你救救她!”他的声音发哑,带着哭音:“她还在发高烧,这样下去,她会出事的。”
她摇摇头,无能为力。
“现在怎么办?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