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紫的病房里,她躺靠在床头,神色苍白,面皮松弛,脸上布满了皱褶,眼角皱纹非常明显,豪门贵妇,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程念童端了杯热水递给她,“妈,喝水。”
她冷冷地盯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发作。
她从未见妈脸色有这么恐怖过,害怕地低下头。
“不是你让佣人在地上打蜡的吗?”昨天夜里,她被顾奕赶出门之后,遇到下人在走廊里打蜡,就问了下,她们说是太太的意思,就明白过来母亲想要做什么,她想要沈念深滑倒,她还特地嘱咐她们,把蜡打厚一点,却没想到,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是母亲。
“蠢货!”董紫咬牙切齿,“我是让她们在那间卧室外的走廊里打蜡。”
母女俩四目相对,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是沈念深,一定是她!”
董紫转过头去,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不用她说,她也知道是沈念深搞的鬼。
病房门被推开,母女俩齐齐朝门口看去,见沈念深站在门口,面色一变。
董紫看着她衣裙下隆起的腹部,眼睛发疼,她阴沉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沈念深走进来,看着她被子下扁平的身子,一脸淡然,“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说。”
程念童冲上来,“沈念深,是不是你让人在楼梯上打了蜡,害我妈滑倒的?”
她神色微凌,是她收买了一个中年女佣,女佣接到董紫要在地上打蜡的的命令,给她发了短信,她发短信给女佣,让她们把楼梯上也打了蜡,董紫不知道,早上下楼,就滑倒摔下楼梯。
她不过是以牙还牙,将计就计。
她凌厉地看着她,“明明是董女士让佣人连夜打的蜡,你怎么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你”她扬起向她挥去,一个大着肚子,身体笨重的孕妇,她可不怕!
空气突然骤降,她抬起头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顾奕,他琥珀般的眸子闪着精光,好像要吞噬人的撒旦。
她的手僵在空中,没敢挥下去。
沈念深走到床头,看着董紫,“我来和你说说你的旧事,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估计你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听到。”
“沈念深,你这个毒妇,”她声音锐利,几乎破音,这些话,是骂给门口的顾奕听的,“你已经害死了我的弟弟,你还要刺激我妈。”
董紫头皮发紧,她看向着撒泼的女儿,一脸厌恶,与沈念深相比,她简直蠢笨如猪。她沉声道:“你先出去。”
程念童怯怯地缩回手,出了病房。
顾奕朝里面看了一眼,将门拉上。
门外,程念童不甘心地看着顾奕,“你找到温暖了吗?”
顾奕侧头看着她,她穿着嫩绿色绣花莲衣裙,扎着公主丸子头,看起来温柔动人,连声音,也是温柔的。
他的脸阴沉得可怕,眼睛像镜湖封冻。
“她从小都很强势,这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沈家有钱,她妈妈有钱,她有钱,她”
“你不用费尽心机来挑拔我,”顾奕打断她,“我虽然不看好沈念深,但你们还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程念童双颊火辣辣的,比被扇了耳光还觉得羞耻,她慢慢转过身过走开。
顾奕转头,对着病房门,若有所思,里面传来沈念深和董紫的谈话。
“你让我劝程越在股份转让协议里签字?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