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解了忻嫔的烦恼,更能叫六公主欢喜些,还能叫主子娘娘这宫里再恢复些热闹——正是一举三得呢。”
那拉氏望住婉兮半晌,心中翻涌的滋味,叫她自己都是有些没想到。
她虽说也夭折了一个永璟,可是她好歹还有永璂;而夭折的女儿,就没有第二个来补上了。
若以在她宫里长大的情分,六公主那孩子可不跟她自己的女儿似的?叫婉兮这么一说,她心中那忽然腾起的热切,把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婉兮站起身来,轻声道,“况且都说小孩子眼净,那咸福宫里毕竟刚送走了怡嫔,那孩子不喜欢咸福宫,难保不是瞧见了什么去。”
“八公主还罢了,终究还是懵懂无知的时候儿。若是将六公主继续留在咸福宫里,当真不妥。”
(还记得某苏写九儿随皇帝哨鹿,戴鹿角冠、坐鹿角椅不?这个月,九儿生日月,26号开始就在永寿宫,真的要举办与鹿有关的展览啦!有条件的亲们可以去穿越时空一下)
{}无弹窗人心啊,就是这样奇怪。
原本因为自己的五公主夭折,这便迁怒于六公主去;倘若六公主这孩子生得有半点忻嫔那张扬的性子去,那拉氏一定会更加厌弃这个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偏偏生得如此安静、隐忍,言行总是怯生生的模样儿,那拉氏恨着恨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有些恨不起来了。
恨一个强者容易,恨一个弱者却难。
甚至于,她隐隐约约间,有些下意识在六公主身上去寻找自己的五公主的影子——总是在想象着,自己的闺女如果也能长这么大了,该是个什么模样儿?是不是眉眼之间,终究也会与六公主这孩子,有些相似?
这般时日久了,便也成了移情。
这会子忽然听婉兮说到这些,她便有些控制都控制不住地、牵心连肺地疼起来了。
“这忻嫔也是的,如何敢责打公主!她便是本生额娘,那孩子却也首先是大清的公主!凡事还有我这当母亲的做主呢,又如何容得她一个姨娘动手?!”
婉兮含一抹轻笑,轻垂臻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