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晚了一年倒也罢了,好歹进宫就该直接封嫔了。可是皇上还是没有……到如今,妹妹都十六了,两年的好年华,就这么耽误了。如今皇上对妹妹,一不见宠,二不给晋位,这又是要将妹妹摆在何处,将妹妹的家世摆在何处啊?”
兰贵人已是含泪别开头去,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忻嫔便又叹了口气,“不说别的,这回皇上去谒陵,妹妹是宫里最新的新人,皇上便怎么都该带妹妹一同去——可是皇上却还是将妹妹留在宫里,反倒带了那个三十多岁的多贵人一起去!”
“咱们且不说那多贵人是厄鲁特蒙古的出身,单看她那个年岁,在宫外怎么可能是还没嫁过人的?她与妹妹你一同进宫,又一个宫里住着,皇上凭什么就觉着她比兰妹妹你更好了?”
(补桐书屋“续弦”是真事儿,“湘江秋碧”这琴也刚在2016年10月以5564万港币拍卖,创清代乐器拍卖价纪录。)
{}无弹窗忻嫔盯住兰贵人的眼睛。
“当年孝贤皇后不敌慧贤皇贵妃;咱们的皇后,不敌纯贵妃和淑嘉皇贵妃两人;到如今……咱们阖宫上下的满洲世家格格,便是绑在一块儿,都比不上人家一个年过三十、半老徐娘的辛者库了去!”
“皇上宁肯叫一个年过三十的汉姓辛者库,一年一个;都不给咱们这些年轻的、家世血统更高贵的鄂满洲格格半点机会去……我便真是气不过!不止为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同出于满洲世家的其他姐妹们?”
兰贵人眼中也泛起冷光来。虽则年岁小,可是这急于血统与出身的优越感,是与生俱来的。又如何能接受一个家世出身最为卑贱的,如今在后宫里如此不可超越去?
忻嫔静静打量兰贵人的神色,唇角满意地轻轻勾起。
她却也极快地,将那抹笑给掩藏住了。眼中又换上哀伤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