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连连道,“若不是玉景的名儿早登录在了内务府的底档上,若是改了,便要连累内务府的笔帖式们,将从前好多年的底档簿子都得翻出来,再重新修改……”
“主子娘娘安心,妾身今儿便将玉景的名儿给改了。改成‘玉萤’可好?还请主子娘娘示下。”
那拉氏终于与婉兮当面闹起来了,忻嫔在座上垂首轻笑。
只是听着听着,便有些不对劲儿了。
——怎么闹来闹去,只是揪着一个官女子的名字不放罢了?
那拉氏怎么不提十三阿哥永璟是怎么死的,怎么不将这事儿怪到令妃头上去?
怎么不说“为什么你的皇子来了,我的皇子却薨逝了”,这样的话儿去?
闹到后来,反倒成了令妃给玉景改名,又问皇后好不好——皇后还当真跟令妃讨论起这个名儿来了!
这算什么啊!
末了,那拉氏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嗯,玉萤倒是也好。终究你宫里还有个官女子,叫‘玉蝉’,这玉萤改了名,倒也与玉蝉更可立在一处了。”
{}无弹窗婉兮的心便一提。
玉景见皇后主子问她,不敢不答,这便双蹲礼,恭谨回话。
“回皇后主子,奴才小名玉景。”
“玉景?你说你叫玉景?!”那拉氏陡然一声冷笑。
婉兮忙行礼,却还没等婉兮出声,那拉氏忽地伸手,已是一巴掌扇在了玉景面上!
“大胆的奴才,便是你也敢叫玉景?”
玉景被狠狠打在脸上,整个人已是傻了,跌倒在地,想哭却不敢哭。
婉兮心下终究是咯噔声响成了连串去。
婉兮推一把玉函,叫玉函先去扶着玉景,她自己在皇后面前跪倒。
“……玉景是妾身宫里的官女子。既是玉景有错,那便必定是妾身先错了。主子娘娘若怪,先责罚妾身便是,官女子是刚从粗使女子里头挑上来的,不懂规矩便都是妾身没教好。”
那拉氏这一巴掌,也将六宫都给扇愣了。